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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的音量是正常音量。
宗怀棠头一回接触这种神经病,动手吧,一看就经不住,嘲吧,人转脸就对你笑,你态度冷点,对方还是凑上来,怎么都没辙。
更是稀里糊涂就提交了换宿舍的申请报告。
头疼死了。
他迎着陈子轻期待求表扬求认可的目光,残忍地说:“你知不知返关我屁事,你跟我保证什么。”
陈子轻受到打击,他问看傻眼的汤小光:“汤同志,你信我吗?”
汤小光小鸡啄米地点头。
陈子轻颤声:“谢谢你,你人真善良。”
宗怀棠:“……”
“宗技术,你去哪啊?”陈子轻可怜巴巴地问道。
宗怀棠闻言,头也不回:“我不善良,不配留在你宿舍。”
陈子轻唉声叹气:“怎么一不高兴就要走呢。”
“噗”“噗”
汤小光竭力忍着笑,捂嘴的手心里发出气声。
宗怀棠铁青着脸朝汤小光吼:“别听戏了,点你的香。”
汤小光听戏被抓包,他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调整状态:“向师傅,那我开始了啊。”
陈子轻感激万分:“麻烦你了。”
话说完就改变了主意,最终还是让宗怀棠点的,原样操作。
香又灭了。
汤小光用手肘拐了拐宗怀棠,示意他看当事人。
宗怀堂的视线从灭掉的香转到像没气了的人脸上,一阵沉默。
汤小光也看过去,不知道要说点啥才能打开令人窒息的场面,这时候,此情此景,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
悉悉索索声后,陈子轻拉起被子蒙住了头,躲了进去。
里头传出压抑的抽噎。
宗怀棠去拽被子,遭到了一股阻力,他使了劲,一把扯开,盯着飞快背过去把后脑勺对着他的人,无语中夹杂着无奈。
“差不多得了,一个人的魂如果真丢在了外面,要么尖叫要么昏迷,不会有什么意识,你看你有哪点符合?”
陈子轻被汗浸透的后背一麻。
“我能正常跟人交流……那我就是魂缺了。”他疑神疑鬼,“不然为什么没有香灰掉下来?”
“可能性多了去了。”宗怀棠说。
“比如?”
宗怀棠把踩到的鞋子踢到床底:“你不会自己思考?”
“我思考了啊。”陈子轻喃喃,“我们坐在一起,你就在我边上,怎么你没事。”
“我知道了,你阳气重。”他自问自答。
宗怀棠:“……”
背对他的人就小声指责,“别再说是你没点好香了。”
陈子轻把手伸向后面,摸到被子重新包住自己:“你那是哄我的。”
宗怀棠面色一变,他哄了吗?算哄?
汤小光在后面想什么事情没有留意床前的动向,他走近点说:“怀棠哥,向师傅他……”
“不知道。”宗怀棠转身出去了。
汤小光一头雾水,他瞅着向宁脑后一撮乱糟糟的湿发,心说这有点可爱啊。
谁能想到他很鄙视的伪君子,有天能被他这么想。
“向师傅,别多想啦。”汤小光搓搓犯困的脸,打哈欠的时候捂嘴发出哇哇哇声,“快睡吧。”
陈子轻睡不着。
按原主记忆里的方法,只要香灰落了掉在他头上,魂就回来了,怎么他的香会在中途灭掉呢,一连两次都是那样。
虽然他是借尸还魂,不在常规的跑道上面。
陈子轻好像记得自己从走进放映厅到坐下来期间的感受,又好像不记得了,他想着想着,意识模糊了起来。
“睡了啊。”汤小光犹豫了一小会,下定决心问向宁,“你的小名是什么?”
陈子轻半梦半醒:“轻轻……”
“qingqing?”汤小光一脸诧异,“哪个qingqing?”
陈子轻的眼皮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睛,他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
汤小光费了老大的劲才从细碎的字眼里拼凑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出生很轻”
汤小光激动拍手:“原来是轻轻啊!”
他跑出去找宗怀棠显摆。
宗怀棠不在宿舍门外,他走远了些,在长到走廊的那棵树前,碾果子玩。
汤小光也去摘果子,笑嘻嘻地说:“怀棠哥,我知道向师傅的小名了,你绝对猜不到。”
宗怀棠还在纠结到底哄没哄,没听他说的什么。
汤小光重复了一遍,硬要把这份意外的收获摊出来。
宗怀棠这回听清了,他的指间沾着一些褐色汁液,懒洋洋地抹在树叶上面,没什么兴趣,不接这个话茬。
汤小光只好自己招了:“是轻轻,轻轻的那个轻轻,你说奇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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