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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生走后,柏为鹤枯坐在椅子上,过了良久,杯子连带咖啡被他扫到了地上。
咖啡冷透,杯子碎片折射出细碎的灯光,一滴鲜红啪地穿过一小块灯光,掉进碎片里。
柏为鹤起身去冲洗手背伤口,他有条不紊地消毒,清理地面的咖啡和碎片。
做好这一切,柏为鹤去了一楼的第二间客房,他站在床边,无声地凝视着趴在床上熟睡的人。
好半晌,柏为鹤僵硬地弯下腰背,只手握住从被子里伸出来,软绵绵地挂在床沿的脚,寸寸密密地摩挲。
不知不觉加重力道,箍紧。
睡梦中的陈子轻吃痛,蹬了下腿。
柏为鹤吻了吻他的脚踝,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姿势换了又换,无论多亲密无间,多温存缠绵,怎么都不对,怎么都感觉差了什么。
直到,
柏为鹤别扭地弓起腰背,将脑袋埋进枕边人的脖子里,那一瞬间,他的躯体跟灵魂都得到了安宁。
莫名的感受突如其来,不可抵挡地占据他的脑海,整个过程就一秒,何其炽烈,何其汹涌,仿佛是刻入灵魂的烙印。
柏为鹤蓦然睁眼,心脏跳动的力道跟频率让他眉头紧缩,他摸上怀里人雪白温软的肚子,感受一下一下随着呼吸的起伏。
“轻轻。”
陈子轻含糊:“唔……”
柏为鹤将下颚抵在他颈侧,到他耳边问:“这是你和我的来生,对吗?”
第67章 逼王集中营
陈子轻翻身翻不动,腰上像绑了绳子,长了树藤,他不舒服地用手摸索着去扒。
不是绳子,也没有树藤,是一片精实的温热。
陈子轻猛然睁开眼,他扭脸一看,整个人怔住了,柏为鹤睡在他旁边,手臂横过来拢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脖颈里,均匀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打上来。
柏为鹤什么时候躺他床上来的?
陈子轻小心翼翼把被压着的腿屈起来点,他跟柏为鹤的身高差至少二十厘米,柏为鹤后背弓起来的弧度这么深,不难受啊?
房里很静谧,窗外月光处在明亮跟朦胧之间,该是个特别的夜晚。
陈子轻忍不住摸上柏为鹤的面庞,指尖沿着他的轮廓眉目走,在他醒来后也没把手收回去。
柏为鹤任由他摸来摸去。
“你怎么到我房里来睡了啊?”陈子轻很煞风景地问。
柏为鹤没反应,陈子轻摸摸他坏了的左耳,爬起来把他从侧卧按成平躺,趴在他一直被压在底下终于露出来的右耳边吹气。
“不要闹。”柏为鹤的语态里含着无奈。
“……”陈子轻歪着脸凑在他右耳边,重复刚才的问题。
“你希望我如何回答?”柏为鹤嗓音平而缓,深夜话聊仿佛变成教堂宣誓,“我本想看你一眼就走,但或许是月色太美,月光中的你更美,我在某一瞬间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肤浅之徒,于是情难自制,做了回小人,没征求你的意见就躺到你身边。”
陈子轻早就红透了脸,他把嘴唇贴在柏为鹤耳廓上,小声地叫:“柏为鹤。”
柏为鹤喉头微动,右耳捕捉到潮湿绵软的呢喃。
“你的表达能力真好。”
柏总闻言,面部明显地抽了一下。
陈子轻是真的仰慕那样的柏为鹤,讲个情话都游刃有余,他双手举起来撑在胸前,黑色发丝散落在额前半遮眉眼,两片润红的唇张合着:“你是要躺一会,结果不小心睡着了,还是就想和我在一个床上过夜啊?”
柏为鹤从上到下抚摸他的脊骨:“没有不小心。”
陈子轻把烫到要冒烟的脸撇到了另一边。
背上的手停在他裤腰处,将他睡觉蹭下去点的睡裤往上拉了拉,他浑身如被羽毛扫,脑后响起颇有涵养的问声:“现在你发现了我的小人行为,需要我立刻离开?”
陈子轻嘀咕:“……睡都睡了。”
话音未落,柏为鹤就坐起来靠在床头,并将他捞进怀里。
陈子轻听着柏为鹤的心跳,觉得气氛太好太自然了,他们像老夫老妻,实际才刚开始谈恋爱。
可能别人也会这样吧,找了满意的男朋友都会这样吧。
陈子轻心潮激荡,他没想过要在任务世界谈感情,更没想过另一方是当初在会所惊鸿一瞥的垡城新贵。
头尾都没到一年时间,发条转得多快啊。
陈子轻闻着男朋友身上成熟稳重的荷尔蒙味道,半点睡意都没有,精气神好得能上赛道来个百米冲刺,他要做个正经人,于是他试图分散注意力:“柏为鹤,你的助听器呢?”
柏为鹤漫不经心:“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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