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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不涉及到他的生命安全。
大冬天的,费莱尔把车窗都开着,陈子轻的脸跟头都被吹僵吹麻了,他到医院的时候人都是迷糊的。
费莱尔给他开车门:“嫂子,下车吧。”
一声声嫂子的,似乎已经叫顺口了,也认可了他的身份。
陈子轻丝毫不信费莱尔真的这么想,他拢着被风吹起来的长发仰望医院大楼:“兰翕在这家医院吗?我想去看看。”
费莱尔带他去了。
兰翕在七楼,陈子轻一进病房,对方就望向他身后,他会意道:“就我一个人,延生行动不便。”
被情敌看穿心思,兰翕没露出恼怒的神情,他的气色很差,反应也迟钝许多,没有了往日的张扬激烈。
陈子轻把在医院便利店买的一束花放到桌上,听兰翕说:“傅少的腹部中了一枪。”
原来是腹部受了伤。
陈子轻让这个话题掉地上了,他没接,不想聊。
兰翕也没继续,他只是想起当时的命悬一线,和傅延生中枪的一瞬,有些恍惚。
傅延生爱他吗,不爱他的话,为什么在他父母寻求帮助后,派出大量人手搜找他的行踪,更是亲自赶了过去。
那要是爱,那怎么不来看他呢,只要想,方法多的是。
兰翕一条腿打着石膏,脸上有多处伤口,找不出昔日的耀眼,他看着自己长期学习的正版。
陈子轻被看得浑身发毛:“兰少爷,跟你说个事,冯三少死了。”
兰翕没反应。
“自己划开了自己的脖子,手上一圈淤痕,像是有人抓着他的手,让他划的脖子,他死的时候 ,头上有一顶黑色帽子,跟钟少一样。”陈子轻困惑不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兰翕的眼珠都没动一下。
陈子轻试探地喊了一声:“兰少爷?”
兰翕依然没有动静。
陈子轻演了一会独角戏嘴都说干了,兰翕始终看着他,给他的感觉很不正常,他不待了,打了招呼就离开病房,坐电梯上十一楼。
傅延生在病床上开视频会议,陈子轻进来时没发出多大的响动。
陈子轻研究木雕,他跟猴子对望,猴子在对他笑,阴森森的,好似下一秒就要笑出声音。
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模糊,陈子轻没意识到他和猴子四目相视了多久,直到傅延生结束视频会议,叫他给自己倒杯水,他才发觉眼睛干涩难受。
陈子轻把木雕收好,他去倒水,犹豫着说:“延生,你去看看兰少爷吧。”
“之前你不是追他嘛,我觉得你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他已经明白了你的重要性。”
陈子轻端着水杯送到床前:“你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和他在一起了,就别找情人了,身体是第一位,你要为他的健康着想,要是有脏病传染给他……我不是说你脏啊,真的,你不要误会,我是想说,你们好好的,不用在意我这个你名义上的太太,不光我,外界都知道我就是个虚名,我希望你能够幸福,只要你能幸福,谁给你我都……”
傅延生面色可怖地怒吼:“费莱尔,把他带走!”
费莱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门外的,他把门一开,吊着根棒棒糖做了个手势:“嫂子,请吧。”
陈子轻灰溜溜地走了,不忘带走木雕。
.
从这天开始,傅延生严禁陈子轻进病房,不想见他。
陈子轻很用心地每天拎着汤来医院,被傅延生赶出去,下次再来。
汤是佣人煲的。
保温桶是陈子轻拎的。
医院对傅总跟他太太的日常见怪不怪,当无限循环。
傅太太又来了,傅总又赶他走了。
天天如此。
傅延生出院就忙了起来,他连续一周都在处理积压的公务,有点时间了就带陈子轻去拜访柏为鹤。
陈子轻一路都缓不过来神,傅延生发什么神经啊,他想不出这是抽的哪个方向的风。
到了地儿,佣人领他们进大院,入眼皆是小桥流水清雅别致。
挺适合养老的。
穿过花园时,陈子轻看见了一套桌椅,桌上摆着文房四宝,木制的镇尺压着一副字。
“瘦金体啊。”他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傅延生不练书法,去也能瞧出柏为鹤的书法水平,妈的,可把身边人迷住了,路都走不动了。
陈子轻望着纸上的瘦金体,自言自语地说:“有点眼熟。”
傅延生冷飕飕道:“你老金主也会写瘦金体?”
陈子轻眼露迟疑,是吗?
后颈传来窒息感,衣领勒着他的脖子被拎起来,他像挂件一样跟着傅延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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