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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见过他那么多面,不会被他的伪装欺骗,听完他看起来很有逻辑的分析后,安静了会:“你不止是NPC,你还是我的监护系统呢。”
“都一样,都只在虚拟空间和你接触过。”陆与庭抬脚就走,一副绝对理性的架势,仿佛每天黏黏腻腻地视奸他人社交平台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走什么走,谁准你走了,我话还没说完。”陈子轻绕到他前面,强行把他拉到光亮处,出其不意地伸手捧住他的脸不让他乱动,仔仔细细地打量他的眉眼五官。
少年忽然撩起眼皮,又垂下去。
那一霎那陈子轻如同看见蔚蓝天空,他喃喃:“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呢,好漂亮啊。”
陆与庭闻言,瞳孔猛然微缩。
他说我的眼睛漂亮?
他说我的眼睛漂亮,他说我的眼睛漂亮,他说我的眼睛漂亮……
陆与庭将嘴唇紧紧抿成一条锋利的线才没上扬,他的眼帘垂下去,眼睛形状柔软而优美。
陈子轻望着他,发自肺腑地感慨:“你这么年轻,男高生一样,我怎么叫你陆哥,叫不出口了。”
陆与庭道:“我只是永远不会老,我比你大。”
他淡然地补充:“各个方面,所有。”
陈子轻撇了撇嘴:“我说年纪,你别扩大这话题。”
陆与庭:“哦。”
“我只是想说,你可以叫我哥哥。”
“我没有逼你,叫不叫都随你,我也不是非要你这么叫我,我对那称呼并不……”
陈子轻说:“我已经有哥哥了。”
陆与庭全身肌肉紧绷到极致带起一阵阵的酸痛,他太阳穴吃痛地跳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下一刻耳边就有气息,面前的人凑上来,很小声地说:“我缺个男朋友。”
他俯视过来。
缺个男朋友,我不是吗?我不是。
陈子轻和那双美得震撼人心的眼睛对视,身上过了电一样酥酥麻麻,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脚在地上蹭两下:“你叫什么名字啊?”
“陆与庭。”
“嗯嗯。”陈子轻有种在哄幼儿园小朋友的感觉,轻声轻语道,“后两个字分别是什么字呢?”
陆与庭慢声:“事与愿违的与,后庭的庭。”
陈子轻:“……”
不是,你名字里的那个“庭”多的是组词,你偏说这个,害得我括约肌都收了收。
陈子轻把口袋里的糖拿出来,拉起他的手臂,将糖塞进他手里。
陆与庭愣然:“你给我带了礼物。”
陈子轻害羞地说:“也不算是礼物,就是颗糖果。”
周遭寂静了一会,陆与庭捏紧手中那颗糖:“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下回补上就……”
陈子轻后面的话在捕捉到什么时戛然而止,他指着陆与庭的裤子左侧口袋:“你带了。”
陆与庭:“没有。”
“那你口袋里装的什么?”陈子轻伸手去抓,陆与庭刚好偏身,然后他就抓到了粉条。
他们四目相视。
陆与庭在他手心跳了几下,哑声道:“松手。”
既是冷冰冰的命令,也是卑微的乞求。
“……OK。”陈子轻把手拿开,搓了搓手指,是他熟悉的宽度长度和硬度,“你给我带了什么啊?”
陆与庭给出的答案是:“一份信。”
陈子轻惊讶得忽略掉了抓到粉条的感触:“你给我写信了啊,这年头已经没人写信了,你快把信给我,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然而陆与庭却说:“我只是带过来,没想给你看。”
陈子轻抽抽嘴。
“行行行,我不看,等你准备好了再给我看。”陈子轻把手背到后面,踮起脚看他,“为什么躲着我?”
陆与庭没表情:“我没有躲你。”
陈子轻当场戳穿他谎言:“没躲你先请假后递交辞职申请?”
“这跟你没关系,是我自身原因。”
好一个没关系,陈子轻板起脸:“你看着我把这话重复一遍。”
陆与庭腰背弯着的弧度加深,和他拉近了距离:“我们的关系仅限于虚拟世界,你的任务结束了,就什么都结束了。这里是本世界,是现实世界,不是架构师虚构的世界,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些话我想我不说出来,你也能明白。”
陈子轻有种嵌进眼前那片蓝的窒息:“我不明白。”
陆与庭短促地笑了下:“你明白。”
陈子轻受到压迫,本能地岔开话题:“我初始世界的主线任务不成功,真的会被抹杀吗?”
陆与庭道:“你没问他?”
陈子轻知道这个“他”指的是主系统,他哥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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