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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的视线从男人的手上转开,调回去,转开调回去,来来回回地漂移了不下十次,终于还是忍不住地说:“商先生,您的手真好看。”
我的妈,好想死。
我没毛病吧,怎么癫成这鬼样子,我说这话多不正经,多不庄重。
其实也还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忽然发现自己是个手控,我有什么错,我没别的心思的,真的。
他的手指关节那么长,又匀称,指甲粉,皮肤还白,多晃眼啊,我眼睛被晃到了才去看的。
陈子轻一番心理建设做完,他如释重负。
估摸着过了大几分钟,旁边才响起声音:“常听人说。”
“……”
陈子轻哈哈:“那也正常,大家都是有眼睛的,好不好看能瞧得出来,哈哈,是吧,嗯,咳,咳咳。”
商晋拓停下按手机的动作,向他这边侧头,乌黑的额发后梳,从漂亮的额尖下来,到眉骨,鼻梁,嘴唇至下颌的线条极具优越性。
男人瞳仁漆黑明亮,眼里嵌着能让人入迷的星河,陈子轻跟他一对视就一阵颤栗地闭上嘴,他嗓子干痒,不受控地咳,忍得脸通红,胸口一下下抖颤。
咳嗽怎么能藏得住。
他把嘴捂上,扭过头对着车窗。
下一瞬,车窗就降了下来,他呆了呆,把头伸到外面,拿开手放声咳嗽。
商晋拓双手交握着放在腹部,鼻腔里是香皂味,廉价的,隐秘的遮遮掩掩。
桃子味的。
青涩的桃子,多闻几秒就会引起牙根酸感。
陈子轻缓过那阵干痒坐回去,偷瞄到商晋拓脱下西装放在腿上,只穿深色的衬衣配马甲,胸膛宽阔结实,臂膀勒出的线条微微隆起。这是一具张力十足,充满魅力的男性身体。
他怎么好好的就脱衣服了啊?
不过,车里是有点热,暖气打高了吧,陈子轻收回视线,过了会又偷偷打量,男人周身弥漫着矜贵的气息,不会让人觉得装腔作势。
商晋拓不说话的时候,是极冷的一个人,仿佛心脏外层裹着一层薄冰,气息都是凉的。
裤裆里的也是冷的。
陈子轻大吃一惊,我怎么能这么龌龊,我回去就抄经书净化心灵。
不是,我怎么抄经书,我哪会啊。
这也是奇遇里学会的吗?我到底还会多少东西啊?
陈子轻心情震荡了好久才平复,他放在腿上的手抠抠捏捏,商晋拓不是徐小少爷的爱慕者吧,男人看他的眼神并不眷念带有迷离和悲伤的回忆,要在他身上找逝者的影子。
总算是有个例外的了,不是就好。
幸好不是。
陈子轻幽幽地想,你庆幸什么呢,他隔着衣服捂上车后就不安分的心脏,还有你,消停点吧,别添乱了。
.
车一抵达小区,陈子轻就说:“不用进去了,就在门口停吧。”
然而司机已经把车开进了小区,他只好指路,说是哪一栋,从哪个路口进去。
到了楼下,陈子轻快速下车,凑到车里礼貌地道谢:“商先生,谢谢您送我回来,您慢走,再见,拜拜。”
年轻人笑得真诚又小心,睫毛颤动声线不平,像是车里有只猛兽,他很怕,衣物下的汗毛必定都是竖着的。
商晋拓轻微颔首。
车驶离小区,商晋拓把西装外套穿上,他闭起眼眸,这一路上,那根神经突然只跳不发出声音,不把想要的东西说出来。
而且,偏头痛又犯了。
妈的,痛死了。
一身端方儒雅的商董神色如常,脸孔隐约比往常要白上几度,唇冷漠地抿着,内心却有粗口,想嚼几根烟汲取大量尼古丁麻痹神经。
车内气压不可阻挡地降了下去,空气都要结冰,司机谨慎地开着车。
副驾上的郑秘说:“去芝里湾。”
司机应声在路口打方向盘,这小区跟老板的目的地压根不顺路,一南一北,离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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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卫生有人定期打扫,陈子轻不用干,他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尚未完全消散的水腥气,地面能当镜子。
陈子轻倒了杯水端着去沙发上,他捧着杯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几下喝完一杯水,搓搓脸去健身房跑步,做做引体向上。
下午陈子轻出门溜达,看看街上的招聘广告,一辆车冲他开过来,沈不渝对他挥手:“嗨。”
他撒腿就跑。
可他复建期跑不快,沈不渝轻松将他逮住,塞进了车里。
“又去徐小少爷的墓地?”陈子轻被抢走手机,手指头在抢夺的过程中弄得通红,“我不去了。”
沈不渝不答,只叫他的人快点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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