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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1920)



陈子轻撇嘴,看着要碎了,跟真的碎了可不是一码事,他把话挑明:“你不哭着求我原谅你犯过的错,我是不会怜悯你,重新考虑你的去留的,庄矣,你看着办。”

尾音刚落,就见男人缓慢地抬起猩红的眼,湿润的液体不断从他眼尾滑下来,在他惨白的面庞留下一道水痕,他不说话,就这么惨淡地流着泪。

陈子轻心叹,我的口味还真是万年不变的单一,不是我喜欢的帅哥在我面前掉大把泪花子,我都没丁点感觉。

他转着一颗颗色泽润亮的佛珠:“说吧,把你该说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到时候我再看……”

门不知何时一条缝隙,那缝隙里藏有一双天生迷离含情的眼睛,却在此时此刻尤为可怕,他冷不丁地看过去,差点吓死,汗毛都竖起来了。

周今休眼神黑沉幽冷,宛如捉奸的丈夫,手上有把见血封喉的长刀。

陈子轻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安抚门口那个神经病,他叫庄矣跪着别动,自己迅速出去,带上门对拎着甜点的周秘书说:“今休,甜点买回来了对吗,你先自己玩一会,庄矣在跟我说事情。”

周今休的口中有薄荷糖的味道,咬肌用力绷了绷,压制着情绪,面无表情道:“那他为什么跪在你脚边?”

陈子轻瞥了眼袋子里的甜点,眼睛又去瞥拎袋子的几根手指,拎得多紧啊,指尖都白了。

“他做错了事嘛。”

周今休低头凑近,清凉的气息霸道又强势地包裹住眼前人,扯着唇说:“做错了事就要跪?”

陈子轻对周今休展开笑颜:“做错了事,又想得到原谅,那就必须跪呢。”

周今休又想到陈子轻做的梦,看来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他把手放进西裤口袋里,抚上热乎的三千字检讨,挑着眉说:“是吗。”

看来下一个就到我了。

我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演练一下?

妈的。

我没抢到第一个跪的名额,怎么也该是跪得最好看的那个。

第289章 我发不起来癫了

陈子轻叫周今休拎着甜点去他房间,他返回到庄矣面前,坐在椅子上做任务。

庄矣说出了很多事,他从头说,似乎早就在肚子里打过一次次草稿,又像是临场发挥,全是肺腑之言,淳朴而诚实。

他告诉陈子轻,他是个实验品,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抓去做实验,体内安装了一枚芯片,拿着遥控器的那方是他的主子,即是庄易军。

他是庄易军的眼睛,一个工具,和他相同的工具都被安插在各大世家。

芯片能在他动不忠的心思,后者办事不利时对他进行体罚,身上看不到一处外伤,却能让他感受到非人的痛楚,生不如死,还没办法自行了断。

一旦他反水,庄易军就会启动爆炸程序,让他被炸成一滩血雾,连一块碎肉都不剩。

庄矣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了,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事情的转机是他跟在庄惘云身边后不久。

涂家是制药世家,涂荦荦的妈妈张博士是科研工作者,她从一个作为实验员之一,说漏嘴的师兄口中了解到这件事,于心不忍的出手帮庄矣,在经过长时间的尝试之后,最终成功地在他芯片里的爆炸设备做了手脚,躲避监护者的监视降低威力。

可以叫他在被启动终极爆炸程序时有一口气,留住一条命。

张博士想揭发庄易军没人性的实验,却遭到捕杀。

庄矣赶过去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他答应她死前的嘱托,帮她照顾儿子。

这点庄矣在多年后食言而肥,没做到。

他一直没领过任务。

直到去年。

他迎来了第一个任务,杀掉庄惘云。

他只犹豫了不到一杯水从70多度降到30多度的时间,就动手了。

庄矣自述到这个地方就停了下来,他轻抬依然湿红的眼眸仰视过去,潮湿的睫毛扑动,面上有半干的泪痕,举止间有几分难掩的慌张与不安。

陈子轻心下摇头,庄矣真是个怪人,明知他是个假的,死活就是不拨开那层毫无遮挡作用的薄膜,他不可能主动说自己的来历,于是他便顺着庄矣的选择走——扮演一个在谋害中侥幸存活的可悲主子。

“这么说,”陈子轻自嘲,“我还真是命大,没死在你手上。”

“庄矣,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让我觉得,你我相识的几十年是场笑话,我把你当亲人,当朋友,当知己,当可以交出后背的人,你却拿我当监视的目标,你怎么下得去手!”

这番渐渐走向声嘶力竭的话一出来,陈子轻就有种怪异的鬼上身既视感,他想都没想就说了,都不带停顿的,似乎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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