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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182)



宗怀棠走在他前面,留给他一个挺拔的背影,手向后伸着牵住他:“看春天,看夏天,看秋天,看冬天,看明天,看将来,看希望,看美好。”

陈子轻脚下差点一滑:“说人话。”

宗怀棠给了他人话:“看桃树。”

陈子轻错愕,桃树?这个天气又不是春天,桃树有什么好看的。

很快他就知道宗怀棠带他过来的原因了。

他站在文体馆后面,面前是一棵光秃秃的小树苗。

“这就是酸掉牙的小毛桃核发芽长的,你在那个时空种了,我在这个时空种了。”宗怀棠拍掉树枝上的雪,“长得快,过完年施些肥,要不了多久就能吃到果子。”

陈子轻静静站了会,不着四六地说:“撒个尿上去算不算加肥?”

宗怀棠漆黑的眼一眯:“算。”他蹲下来,在树苗前的一捧雪里扒拉出一个坑,仰头朝陈子轻笑:“撒吧。”

跟个变态似的,一眼不眨地盯着。

陈子轻那点尿意都被他吓没了,死活不肯撒出来。

宗怀棠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撒个尿害什么羞,你全身上下哪里没有被我……”

陈子轻用围巾堵他口鼻:“运河结冰了,我们去看看。”

说着就抽离围巾,径自跑走。

宗怀棠把手抄进呢子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燃一支,含住烟蒂吸了一口,沿着他的脚印走:“别摔了。”

这话说完不到三分钟,陈子轻就摔进了雪地里。

宗怀棠嘴边的烟微抖,他用两指夹开,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轻轻,你怎么像小狗,摔进去的时候腿还翘起来了。”

陈子轻从雪坑里抬头,满脸雪地蹬过去:“这就是你说的,我摔了你不会嘲笑我?”

“那是宿舍走廊,水泥地,摔一跤能掉层皮,现在是雪地,摔着不疼。”宗怀棠大步走过去,对他伸手,“你疼了我哪能笑得出来。”

陈子轻撇着嘴见到什么,嘴角拉了下去。

宗怀棠手掌的伤好了又有,筷子刻的时候一癫狂就会伤到自己。

前天掉疤了,此时却出现了一条新的血痕。

陈子轻握住宗怀棠的手站起来,拿走他的烟吸了几口:“从今晚开始,你睡里面。”

宗怀棠抹掉他睫毛上的雪:“遵命。”

.

过年家家都要买年货。

宗家也不例外,宗母张罗这件事,往年她自己去街上,别家买什么她就买什么,今年她找状态很好的小儿子商量。

小儿子没要求买麻花,他只提了两样,一是麦乳精,二是罐头。

都是小儿媳爱吃的。

宗母借着这个机会问小儿子,他跟对象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确定关系的。

宗怀棠坐在房门口,他的肩背深陷在椅子里,眼垂搭下来,身上有股子孤寂感:“是我追求的他。”

宗母很震惊,小儿子没有生病的那些年都是姑娘追着他跑,没想到他也会追人。

“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情感上到了什么地步?”

“不到一年,但很奇怪,我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他了。”宗怀棠的眼帘上抬了点,目光落在背对他研究炉子的人身上,“他爱我。”

宗母并没有质疑,小儿子却说:“人有千万种,他和我表达的方式不一样,但是我知道,他爱我。”

这是说给自己听的。

宗母想到那次书房的短暂接触,之后就没有再发生过了,小儿媳一直跟着她的小儿子,她想象不出他们的相处方式。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跟妈妈说一说。”

宗怀棠屈指在椅子扶手上敲点:“什么样的人……”

宗母等了不短的时间,小儿子依旧没有给出答案,有这么难形容吗?

还是说,这世上所有美好的词都不够?

宗母细心地猜着,听见小儿子慢悠悠地说出两个字:“菩萨。”

“菩萨?”她很意外。

宗怀棠轻轻地笑了一声:“来救你小儿子我的,不是菩萨是什么。”

宗母没让小儿子发现她的惆怅,菩萨啊,那确实是要走的。

晚点走吧,晚个一月两月,一年两年的也好。

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最近有不少媒婆算着黄道吉日来说亲,宗母都给回绝了,她说,小儿子已经心有所属,至于谈婚论嫁,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

不敢直说有小儿媳了,那肯定要上门看看的,怎么看得着啊,是个鬼啊。

宗母感觉有一回拒绝媒婆的时候,小儿媳似乎就在她身边。

也不知道小儿媳满不满意她的做法,她这个婆婆当的,什么也没付出,白捡了个小儿媳,心里头怪愧疚的,过年怎么也要包个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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