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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调,陌生的发音方式,如情人的呢喃,自然而然的恃宠而骄,粘腻到令人不适,好似碎烂的花瓣粘在衣物上面,打掉都会留下印记,要用消毒水进行多次擦拭。
庄矣转身回去:“少爷,我在。”
陈子轻的视线从下往上,顺着他礼服最下面那颗扣子上去,落在他的领结处:“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庄矣照他说的做。
他们四目相视,陈子轻一头扎进男人眼里静谧的湖水中。
庄矣是孤儿,幼时来的庄家,名字是原主给他取的。他现在有了个同性妻子,是原主的安排。
妻子是涂家小少爷。
那小少爷对庄矣一见钟情,喜欢他喜欢得要命,一点傲气都没有的讨他欢心,更是跑来这里追求他,家人如何反对都没用,小少爷一心想要嫁给他。
庄矣的这门婚姻,能成为原主的助力。原主是那么想的,这也是他当初明确表态,希望庄矣和涂家小少爷走到一起的初衷。
庄矣婚后并未借着涂家的势力跻身上流成为贵族的一员,他依旧在庄家做事,专心伺候他的少爷,全然不顾妻子的尊严脸面和涂家的名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做个低人一等的管家。
圈内都觉得原主命好,有个婚前婚后时刻把他放在第一位的管家。
这些年一直都有围绕他们关系不单纯的传闻,说是庄矣不止在床下伺候,也在床上伺候。
原主起先还会跟人澄清,后来就不在意了,他甚至默许了这个传闻的存在,毕竟他离婚后没再婚,枕边不能长时间没伴,否则会被怀疑功能。
而庄矣自始至终都不在这件事上做任何看法,无论是面对妻子的逼问追问,还是涂家人的嘲讽和贬低。
关于庄矣背后之人,资料里没透露分毫。
陈子轻没一次消化过庄矣的所有资料,他瞟了眼庄矣无名指上的婚戒,没说为什么要让对方抬头。
他是爷,是主子,想干嘛就干嘛,跟不跟底下人解释全凭他意愿。
陈子轻把脸偏向床里面:“我累了,你出去吧。”
“是。”庄矣应声。
陈子轻听着脚步声渐渐模糊,他喊道:“回来,在床边站着,等我睡着了再走。”
“好的。”庄矣答复得及时,毫无怨言。
陈子轻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发癫值还是零,他只吐槽了一小会,就体力不支地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为他整理被子。
他睡得更沉。
.
陈子轻是被哭声吵醒的,他蹙着眉心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俊秀脸庞。
“爸!”少年踉跄着扑到床前。
陈子轻白眼一翻。
哭声若有似无地滞了下,之后才继续。
陈子轻看着泪眼汪汪的少年,即是原主养大的白眼狼庄予恩,十八岁,下半年刚上大一,青春年少,嫩得能掐出水来。
五官估摸是像他母亲,不然也不至于让外界没怀疑他不是原主的亲生子。
庄予恩抽抽嗒嗒:“爸,我凌晨就回来了,矣叔说你在休息,叫我别进来打扰你,我在门外守到了天亮,实在是等不了了,偷摸趁着矣叔走开溜进来看你,是我把你吵醒了。”
少年额头的伤口结痂了,不大不小的一块,瞧着怪凄惨。
陈子轻问起伤来。
庄予恩把嘴一扁:“下楼摔的。”
陈子轻用关心的语气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庄予恩抽咽:“我太慌了,当时我只想着快点赶回来,下楼的时候踩空了,隙哥大概是觉得爸你受伤有他责任在,是他没保护好你,所以他心不在焉,没有及时拉住我。”
少年把磕破了的额头凑上来,黏黏腻腻地撒着娇:“爸,你给我这儿吹吹。”
陈子轻又想翻白眼了,原主跟他便宜儿子平时就是这么相处的,宠着惯着,要什么给什么,把别人的儿子当小王子养大,就睡在他隔壁。
儿子胆小怕打雷,一到雷雨天就来他房里睡,这现象到两三年前儿子上高中才结束。
现在他可就看心情对待便宜儿子了。
他将少年的肩膀推开,嫌拂上来的气息让他痒:“晚点再吹。”
敷衍不加掩饰,床边跟儿子跟房门口的三个下属,四人的反应深浅不一有明有暗。
而另一个当事人庄予恩愣了好一会,他鼻尖抽动着再次哭起来,眼泪一颗颗地滚下来砸在被子上面,受了多大的委屈,活不下去了似的。
陈子轻很无语,这小戏精。
他在这场碰面之前,猜测原主儿子是典型的富二代,哪知是个小白兔,哭唧唧的,当然,真实面目绝对是蔫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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