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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
可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厌恶。
“阿弥陀佛,林施主别误会,贫僧只是有点惊讶。”
他把杯子扶起来,擦掉桌上的水迹,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不一会儿,陈子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地放下碗筷站起来:“没什么,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末了觉得这很不好。
陈子轻就端起碗筷,改口说:“两位施主要喝酒,我不方便和你们坐一起,我去阳台吃。”
说着,随便夹点菜就走。
期间都没给岳起沉使眼色,或是来个眼神交流。
餐桌周围气流不太顺畅。林疵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喝了下去:“阿沉,小师父惊讶的点你找到了吗,找到了跟我说说。”
“谁知道出家人的脑回路。”岳起沉吃没味道的菜,喝没味道的酒,口吻随意地开口,“你那疤是怎么来的?”
林疵半晌道:“不是疤。”
岳起沉一顿:“胎记?”
林疵:“嗯。”
很不明显。
岳起沉没留意过,今天才在小和尚的反常下查看了一番。
没查看出什么名堂。
.
这小插曲让林疵心头不快,他吃了一点就离开了。
岳起沉把餐桌收拾收拾,他去沙发上瘫了片刻,敲响了主卧的房门:“为什么对林疵手臂上的疤那么大反应?”
小和尚待人处事向来有礼貌,他那种不加掩饰的被恶心到了的样子实在少见,挺自恋的林家大少爷没发怒,更是稀奇,已经超过有兴趣玩一玩的范畴。
谁知道今天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岳起沉再问了一次。
陈子轻侧身躺在床边,好半天才蹦出一个字:“丑。”
岳起沉走进房间:“加蓝小师父还真是娇贵,那么点疤就嫌丑,我腿上都是疤,岂不是要让你吐出来。”
陈子轻马上就坐起身:“我看看。”
岳起沉不知是不是被小和尚的病情传染了,他真就把腿踩在床边,卷起一条裤子的裤腿,一路卷到膝盖位置。
陈子轻怔怔看着岳起沉凹凸不平的小腿。
岳起沉以为他受不了,就把腿抬起来,快贴到他嘴上:“是不是要吐了?”
陈子轻摇头:“不丑啊,一点都不。”
他捉住僵尸的腿毛,摸了摸。
岳起沉见鬼似的颤了颤:“林疵就一道疤你都嫌丑,我这么多,不丑?“
陈子轻不假思索地护犊子:“疤跟疤不一样。”
岳起沉想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听他询问:“岳施主,你的小腿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些疤?”
还能是为什么,岳起沉扯唇,一些基本的情绪是他刻意模仿来的,为的是能顺利混在人类里面不被发现,他只能模仿个表面,并不能深入理解。
而有些情绪,他怎么都模仿不来。
现在正在暴风式吸收。
岳起沉看着小和尚,好似是在看——吹到他枯燥岁月里的一片叶子。
这叶子只是暂时停留,早晚都会被风吹走,去到和他无关的地方。
他自然懒得跟过去看看。
要不是他爹突然提前沉睡,监护人这份工作他都不会接。
岳起沉俯视呆呆望着他小腿的和尚,他没见林疵对谁那么上心,再这么下去,就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小和尚是个祸害。
林疵催他去京城,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小和尚,恐怕还有别的事。
跟小和尚的身世有关。
听力敏锐的岳起沉随意思虑了一下。
他轻描淡写:“僵尸活太久了,在棺材躺得无聊,就拿自己做实验,用各种小东西搞出来的。”
陈子轻拧了拧眉心,一只没感知的僵尸好奇有感知的世界。
这本身就矛盾。
没感知,又怎么会有好奇的念头呢。
“去掉吧,”陈子轻脱口而出。
岳起沉怀疑自己听错:“什么?”
陈子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他硬着头皮:“把疤去掉啊。”
岳起沉将裤腿放下来:“我不去。”
他冷哼:“我去美容院还是哪儿,人家问我做什么,我把腿一露,说要祛疤,好他妈丢人。”
陈子轻纳闷,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搞不懂僵尸的别扭点。他嘴上说:“岳施主,尽量不要讲粗语恶口。”
“老子就讲。”岳起沉一身反骨,“你一个出家人都犯戒,我不是出家人还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我。”
陈子轻开始念经。
岳起沉周身像是弥漫出有形的腐黑气息,他面色狰狞了一瞬就恢复如常,转身快步离开叫他难受的小秃驴。
秃驴是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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