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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1569)



活人走了,房子里就没温度了。

岳起沉去洗手间洗漱,他刚把牙膏挤在牙刷上,林疵就打开了电话。

林大少爷在那头打听道:“阿沉,那小和尚叫什么名字?”

岳起沉调笑:“大清早的,你打电话过来问我这个?”

“不怕你笑话,我昨晚做梦,梦里女鬼成了小和尚,我终于摆脱噩梦了。”林疵还没回神,“见他一面比我贴上百张符都有用,你说神不神奇。”

岳起沉刷着牙,吐字不清:“别搞他,他师父是我爹的故人,他下山入什么世,我是他监护人,你把他搞了,我没法跟他师父交差。”

林疵沉默了一会,就当是同意不搞了,他随口一提:“你爹呢,我昨晚去给你送行李的时候怎么没见到?”

岳起沉轻飘飘道:“死了。”

林疵面色一变:“死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你爹什么时候走的?”

“前天。”岳起沉吐出牙膏沫,“让鬼吓死了。”

林疵沉声:“我早说过,你们干那一行会影响身体跟寿命,你想赚钱,完全可以有其他的门路。”

岳起沉在他安慰自己前说:“没什么,人都有一死。”

林疵抹把脸:“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我们找个地方喝酒?”

岳起沉打开水龙头,他先洗手,一根根,一个个指节地洗,记事以来就对自己的一双手十分爱惜。

仿佛是什么宝物。

他明明不是手控,平时却不让手磕着碰着,就算不小心有了口子,也尽快上药,不留疤痕。

岳起沉的声音夹在水流声里:“今天太阳大,我懒得出门。”

林疵说:“明天阴天。”

岳起沉正色:“那更不出门了,阴天适合在家睡觉。”

林疵:“……”

他知道兄弟的脾性,狗改不了吃屎的生活习惯,只好作罢。

“你爹地后事处理妥当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骨灰都扬了。”岳起沉专注地洗好了手,随便洗了洗脸,“不说了,打电话费劲,挂了。”

岳起沉去阳台,楼下绿葱葱的,拎着早饭回来的小和尚在数楼层,他头戴棒球帽,口罩挂在鼻子下面,身上是白色T恤和牛仔裤,脚上一双天蓝色的板鞋。

像个高中生。

才十七岁,可不就在上高中。

岳起沉趴在阳台,发丝和衣角都在晨风里翻动,他懒懒洋洋地吹了两声曲子,林疵这个畜牲,毛都没长齐的未成年都想搞。

.

陈子轻发现岳起沉在饮食上不走寻常路,他好像不挑食,什么都可以吃,又好像很挑食,这个不喜欢吃那个不喜欢吃,吃个饭犹如上刑。

“小和尚,你哪来的钱买的早饭?”岳起沉吃了点就瘫在椅子上。

陈子轻还没开口,岳起沉就警告:“出家人不打妄语,想好了说。”

“……”那你这么来一句,我还怎么说。

陈子轻索性装作没听见。

岳起沉前倾上半身,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勾起装豆沙包的袋子:“你吃素,我吃肉,我俩吃不到一块去。”

陈子轻点点头:“所以呢?”

岳起沉冷哼:“所以我中午吃大餐,你随便。”

到了中午,陈子轻才知道所谓的大餐是——方便面。

陈子轻捧着外卖看岳起沉吃香辣牛肉面:“岳施主,你这大餐真让贫僧大开眼界。”

岳起沉眉眼下压,黑沉沉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有真情实感的把泡面当作大餐?”

陈子轻一怔:“对不起,贫僧不该误解你。”

他默默把一口没动的春卷递过去:“这个给你吃。”

岳起沉挑剔地问:“素的?”

陈子轻说:“素的。”

岳起沉瞧不上:“拿走。”

陈子轻无语地撇了瞥嘴角,你那泡面不也是素的吗?

拿走就拿走,我还不是很情愿给你吃呢。

.

下午陈子轻在附近找柳树,他掰了一小条回去,用矿泉水瓶当花瓶,把柳条插在里面,对着水龙头接了一点水。

岳起沉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见过养花的,没见过养柳枝的。”

陈子轻说:“柳叶擦眼能见鬼。”

岳起沉没笑和尚就研究这玩意,他说的是:“人鬼殊途,上赶着见一方做什么,见到了要怎样?”

陈子轻奇怪道:“你不是让我去污嘛,我不见怎么去除?”

岳起沉露出比他更奇怪的神情:“去污非要见面?

陈子轻让岳起沉问住了,他仰起头说:“不然呢,互相隔空对话吗?”

岳起沉俯视过去:“不说了,都把我说渴了,你见你的鬼,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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