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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回过神来的时候,楼道里就剩他自己了,他没上楼,也没出去,而是一屁股坐到背包上面等江扶水。
不多时,楼上传来下楼声,江扶水的身影出现在陈子轻面前:“爷爷已经睡了,你跟我上楼,我们小声点,不吵醒他就行。”
陈子轻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鼻尖发红,满脸不敢置信:“扶水哥哥,你叫我跟你上楼,是,是要让我在你家睡吗?”
江扶水没拆穿少年夸张的做派:“嗯,我明早叫你,赶在爷爷醒来前离开。”
.
白天坐长途车,这会儿该是好睡的时候。
陈子轻双手抱后,一个人躺在床上,老旧的房顶隐没在黑暗中,朦朦胧胧吉间能看见几根斑驳的房梁。
“喵!”
一声猫叫响起,吓了陈子轻一跳。
只见一个大花猫从床底下跑了出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躲里头的。
陈子轻眼睁睁看着大花猫跳到窗户上,抓子扒拉开纱窗,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这步骤格外熟练,一看就是老手。
陈子轻把头伸到床底下瞧瞧,里面黑洞洞的,应该没别的猫了。
“咳……”
隔壁传来江扶水爷爷的咳嗽声,他跟爷爷一床,估计在给老人家拍背。
陈子轻翻了个身。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痛苦的咳嗽声传来,上了年纪的常见毛病。陈子轻寻思,他不能悄悄来悄悄走,他得跟江扶水的爷爷碰个面,最好是再坐下来唠个磕,聊聊沈文君,聊聊老人家梦中的女Omega。
“哎……”
旁边突有叹息声响起,陈子轻刷地惊坐起来,绷着神经看向四周。
因为,这声叹息并不是他发出的。
“房间有其他人!”
周遭寂静无声,桌面上蒙着一层抹布擦过留下的毛絮,这是江扶水的房间,他临时打扫了一下,空中还有水腥气。
陈子轻屏住呼吸审查,他没发现任何的异常。
隔壁的江扶水爷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咳嗽,终于睡下了。
陈子轻抹了把脸,怀疑是自己疑神疑鬼了,他重新躺下来,接着思虑明天怎么留在江家。
下一刻,就在他的余光中,他看见了一双枯瘦的脚,站在他枕头边……
确切来说,是悬在他枕头边。
陈子轻反射性地汗毛倒竖,他抬头向上看。
只见一个面目模糊的老太婆,木然地飘在床前,房间的空气静得吓人。
陈子轻什么都还没做,他只是眨了个眼,老太婆就已然不见了。
那老太婆是江扶水的奶奶吧?
陈子轻没了睡意,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出去,用手机把江扶水从隔壁叫出来,张口就问:“你奶奶呢?”
江扶水一身洗得发白的睡衣:“过世很多年了。”
陈子轻“哦”了一声,他借着手机灯光看江扶水变形松垮的领口:“那你爷爷有没有提起过你奶奶?”
江扶水不奇怪少年乱打听别人家的隐私,他是这个性子,想不了太多,随心所欲惯了。
“爷爷总说奶奶和他说话,”江扶水的目光越过少年,落在一处,“他老糊涂了。”
陈子轻回头找寻江扶水的目光定格点,发现了遗像,正是那个老太婆。他咽口水,你爷爷没老糊涂,你奶奶真的在家里,没走。
“对了,我床底有只猫,挺大一只,花色,是野猫吗?”
江扶水一愣:“那是小区里的猫,我喂养大的,在我家来去自如,叫珍珠。”
“它跑了。”陈子轻说。
“常这样。”江扶水叮嘱道,“你记得把它扒开的纱窗关上,不然家里会进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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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扶水的房间,陈子轻没躺床上,他咬破指尖,用血在桌上画符念咒。
很快的,一道鬼影在他身旁显露出来。
陈子轻礼貌地自我介绍:“江奶奶好,我是您孙子江扶水的朋友,我叫宋析木,刚高考完,九月份就上大学了,我会扶您这样的老奶奶过马路,德智体美劳都有在好好发展,不会带坏您的孙子。”
老人青白的脸部一点点地牵起生硬的弧度,似乎是在笑。
陈子轻走业务地问:“您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譬如孙子飞黄腾达之类。
江奶奶却说:“我等老伴儿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不干预,只想等自家老头子寿命到头了,陪她一块儿去地底下。
陈子轻有些意外:“噢,好,好的。”
那就不送走了。
陈子轻把桌面的招魂符擦掉:“奶奶,还请您别和您老伴说我能看见您,我们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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