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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虞平舟坐起来,盯着没心没肺睡得正香的少年。
盯了片刻,他欲要做什么,少年那边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一下,来了一条讯息。
【文君哥哥:睡了吗?】
虞平舟关掉,发现了上一条讯息,是在一小时之前。
【扶水哥哥:析木,你睡了吗?】
上上一条是——
【未年哥哥:宋析木同学,老太太晚上念叨你了,明天有时间就过来吃饭。】
上上上一条还是“未年哥哥”,叫他在家好好陪哥哥,听哥哥的话,别动不动就发小脾气。
虞平舟把手机放回床头,两指捏着鼻梁,力道加重。
“我到易感期了吗?”
“没有。”
虞平舟面无表情:“今晚就当是到了吧。”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躺过去,顺从内心不断叫嚣的声音,把脑袋埋进少年的脖子里,不过几个瞬息便气息均匀。
.
陈子轻早上起来没在床上见到虞平舟,他的生物钟够早了,对方竟然比他更早。
窗外天色朦胧,卧室里静悄悄的,陈子轻打着赤脚凭感觉找人。
虞平舟在卧室外的客厅写毛笔字。
陈子轻悄无声息地躲在拐角看着这个画面,晨风吹进来,一缕墨香飘进他的呼吸里,他骤然一个激灵,抹着脸后退几步,魂不守舍地回到卧室穿鞋。
不行,得快点把最后一个人抢过来。
刚好趁沈文君不在国内,江扶水实验工作繁重,私生活空虚需要人陪伴鼓励的时期。
晚了就不好抢了。
晚了,他的心绪跟情感都会有改变,而且是不由自主,难以管束的改变。在抢到人之前,他要离虞平舟远点,最好是少联系。
于是陈子轻上午就把背包一背,找江扶水去了。
……
楚未年收到了个讯息。
【宋析木:未年哥哥,我这个月不在长陵,归期不定,勿念。】
不是商量,是通知。
把他当周衍明那条舔狗打发。
楚未年在家里磕了两盒糖粒都压不下戾气,他驾车去虞氏,把开会中的好友叫出来,像个怨夫似的:“电话不接,只留了个讯息。”
“我从文君那儿弄到江扶水的号码打过去,析木果真在他那里,我叫那Beta把手机给析木。”楚未年双手抄进金色额发里,“你猜你弟弟怎么说,他说他陪扶水哥哥出差了,叫我别去找他。”不然就取消婚约。
虞平舟转动钢笔:“那就别去找,让他玩个尽兴,他玩够了就回来了,总归不超过大学报道的时间。”
楚未年眼尾轻抽,去年宋析木生日,他在楼上看见那小孩和湖边给江扶水剥棒棒糖。
周衍明要找过去,好友拦下来了。
这次宋析木去找江扶水,他动了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的趋势,好友再次阻拦。
楚未年看着昨晚让小未婚妻在家陪过的好友:“平舟,你是不是太纵容你弟弟了,他做什么,你都给他擦屁股?”
虞平舟说:“只要不违法。”
楚未年忍俊不禁:“你对你本家的弟弟妹妹们都没这么上心。”
虞平舟看着指间转动的钢笔:“还是有区别的。”
楚未年正要问区别在哪里,他发现了什么,思路有所转变:“你的易感期是不是来了?”
转而就自我否定。
顶级Alpha的易感期没法正常工作。
那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怎么堆了那么多个烟头,没听说虞氏有什么麻烦。
楚未年没在好友的棘手事情上多费心思,他上午都没工作,心定不下来,满脑子都是——小未婚妻为什么不是个Omega。
不受信息素支配,像断线的风筝。
楚未年接了个电话,他挂掉,脸色有些可怕:“那个Beta用了实验基地给的新型防追踪设备,我的人跟丢了。”
“又会医学,又懂制药,这种人想搞点文章太简单了。”
虞平舟失笑地摇头:“未年,析木不是小孩子,他不会好坏不分,既然那是他挑选的朋友,就该信任他,相信他的眼光,你处理自己的事情吧,三十好几的人了,别因为他出去游玩就乱了分寸。”
楚未年被好友挖苦,他的嗓音有些冷,裹着无差别攻击的烦躁:“不是你未婚妻跟人跑了,你的心态当然好。”
虞平舟笑笑,他打开文件,翻阅了两页,发现自己签过字了,签的是——虞析木。
他面色平淡地将文件合上,放在最底下,换一份。
拿倒了。
虞平舟再次合起文件,他起身,端着塞满烟头的烟灰缸去窗边吸烟。
“平舟,昨晚是怎么回事,我人都到你家楼下了,你弟弟突然不肯下来,说要陪你。”楚未年走近,“你们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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