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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134)

“不提了不提了。”

陈子轻卖力地蹬者自行车,风把他的衣袖吹得鼓起来,他在风里梳理信息,纵火这个线索没法延续,这个背景是为了他的任务转的。

任务是找拉断电线的人,故障起火跟纵火是不同的性质。

因此纵火必定是当时乱传出来的。真实情况还是跟拉电线有关,不可能脱离任务本身。

陈子轻的两条腿蹬得发酸,脸上的热红蔓延到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一直把厕所外那个马强强当成是鬼变的,厕所里的才是马强强。

现在知道马强强是死的,那鬼变人就不成立了。

鬼更不可能变成鬼,没意义啊。

陈子轻无声地说:“所以为什么会有两个马强强呢?”

行驶的自行车出现咔咔声,他大力踩脚踏板,还是没有踩起来。

“别踩了,链条断了。”后头的宗怀棠用脚撑地,“下来吧,向师傅。”

.

自行车撑在路旁。

宗怀棠让陈子轻到一边站着去,让他别挡风口。

陈子轻走到不远处,一屁股坐地上,在宗怀棠的角度,鬼魂马强强从五几年来到这个年代,进第一车间成了他的组员,做了他的小跟班。

宗怀棠不知道他也是那么走过来的。

陈子轻发现脖子一侧有点血迹,肩上也有几滴,他用手蹭蹭,瞥见一个小孩在挖蚯蚓。

挖出来一条绿的,小孩捂着鼻子嫌它臭,一铁铲下去,蚯蚓断成两截,一截往这边扭,一截往那边扭。

“挂上去了。”

宗怀棠的声音切断了陈子轻落在蚯蚓身上的注意力,他起身回到车边。

“你能骑吗?”宗怀棠满手都是黑油,他在草上擦擦,擦成了黑花,“不能就换我。”

“能骑能骑,你坐着就好了。”

陈子轻一跨上自行车,腰上就多了一双手臂,修长结实,体温源源不断地渗进他的衣料,丝丝缕缕地朝着他冰凉的皮肉里钻。他挺着背向后仰仰,脱口而出:“宗怀棠,你把我抱紧点。”

宗怀棠差点从后座掉下去。

“大街上的。”他耳根子发烫,“你怎么一点都不矜持。”

两人就紧不紧这件事争执了起来。

“反正你抱都抱了,紧点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码事?我松着点是同志情分,我一紧那像什么话。”

“能像什么话,不就是深一些的同志情分。”

“死活都要我抱紧你就是了?怎么这么爱现。”

“……”

向师傅跟宗技术一路上没争出个胜负。

回到厂里,宗怀棠交代了陈子轻几句,拉着他躲在草丛里打了一会啵,径自从另一条路去了办公楼。

走远了又折回来一半:“我先当回宗技术,带你去医院处理耳朵上的伤。”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忙你的。”陈子轻骑着车丢下了难得温柔体贴的宗技术,晚上肯定要被他捏着鼻子数落,到了晚上再说。

陈子轻沿着公路骑,马强强不在那个家里,他去哪了,还会不会出现呢。

骑累了,陈子轻把自行车丢在草地上,他躺下来,消耗大量体力让他头脑清明,手脚有点抽抽。

躺了片刻,陈子轻在日光下昏昏入睡,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大叫:“组长,你上哪去了,怎么才回来?”

他没睁眼:“去小马家走了走。”

“啊?小马来上班了啊。”

陈子轻“腾”地站起来:“在哪?”

“车间啊。”工人冲撒腿就跑的陈子轻喊,“组长,你的自行车不要啦?”

陈子轻掉头拿自行车,以现在能用到的最快速度赶去厂房。

“哥!”

后面响起含着笑意的叫喊,陈子轻整个背部的汗都凉了下来,他做了做表情管理,回头看去。

马强强站在厂房外的老树下,手里拎着一个桶,他激动地跑到陈子轻跟前:“我爹的手术成功了,医生说能活几十年!”

陈子轻咽了口唾沫,确实,二十多年后还有气。

他从上到下一寸寸地看着马强强,有微热的呼吸向他喷来,这么个活人,怎么会是死的呢。

马强强眨眼:“哥?”

“诶。”陈子轻下意识回应,“你跟我到天台上去。”

陈子轻摸着兜里忘了打开的信,眼神示意马强强跟上自己。

他们去了天台,那儿有几把刷过新漆的椅子,漆已经干了,他们把椅子搬到角落,面对面坐着。

陈子轻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直接摊牌,他还没有弄清楚为什么会有两个马强强。

“小马,你之前每天带的伙食,是谁烧的啊?”

马强强说:“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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