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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的王建华接着道:“书上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嫂子以前做过什么错事,后来都该补上了。”
梁津川没有言语。
王建华频频观察他的表情:“你不要中了敌人的离间计,你嫂子一直有人惦记,你可千万别干傻事,把他往什么人被窝里推。”
梁津川缓慢地吐息:“安排两个人看着他。”
王建华知道老板口中的“他”是指刚才那位:“如果发现他要搞名堂,是把人关起来,还是……”
梁津川突兀道:“他弟弟快高考了。”
王建华的脑子赚得过快,他马上就心领神会:“懂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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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云出院回家养着。
二婶第一次进她租的房子,跟她在电话里说的差远了,一天一地。
“成天就知道扯谎,嘴里没一点真话。”二婶边扫地边骂,“你也就骗骗你妈了。”
“在外头是个孬子,别人都动刀子了还冲上去,当自己的皮是铁做的,捅不破……还有你爸也是,就在天上看着,也不知道护着你,活着的时候不中用,死了也不中用……”
房门外的叨叨声响个不停,梁云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二婶把外面的卫生搞完了,进房间来搞,她喘着气,前胸后背都让汗浸湿了。
“我叫你在医院多待些天,你非得出院,在病房躺着的时候也不消停,又是让南星给你送电脑敲敲打打,又是和人发短信打电话,皇帝都没你忙。”二婶站在桌前收拾闺女的瓶瓶罐罐,“单位离了你就开不下去了是吧?要你那么拼命?”
梁云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不努力赚钱,过年怎么让你拎出来长脸。”
被子一把被强行掀开。
一根手指戳上她脑袋,收了力道,连戳两下。
“是,都是我的错,我逼你的,我死了好了!”二婶嘴上说着,手上没停,把她床头拆开没吃完放绵了的饼干拿起来,吃两口,“不吃就别买,瞎浪费钱。”
梁云看她把绵了的饼干吃完就接着打扫,拧着眉心说:“歇歇吧。”
“这才到哪,有什么好歇的。”二婶把笤帚兑进床底下,“你扫地只扫中间,边边角角都不扫,你看你这床下面,全都是灰,住久了,灰就到身体里去了,那不得生病。”
梁云又用被子捂住了脑袋,不想听她妈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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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急着家里的活,她确定闺女的身体状况在一天天的好起来,就嚷嚷着要回去。
陈子轻给老表买了两条烟,叮嘱他在路上多费心看着点。
这时的所有人都没想到,没多久就出了意外。
很平常的午后,陈子轻在家给梁津川的核心团队讲他的思路,手机响了,梁云打来的,她那么个性格独立偏冷的人,竟然在电话里不知所措地求助,像没了主心骨:“嫂子,我妈在田埂上晕倒了。”
陈子轻给了梁津川一个眼神,他自己拿着手机走出书房:“怎么回事啊,摔了还是让蛇咬了?”
梁云才出院没个天把,还没回公司上班,她在住处,满抽屉的找证件:“我也不知道,我正在买回去的票,最快的一趟是四点多的,”
陈子轻说:“你先别急,谁在你妈身边,我打过去问问。”
他打到二婶的手机上,接电话的是村里一个大妈,也是慌得不行,不知道要怎么办。
陈子轻让她描述二婶的状况,看见什么就说什么,直接说。
“脸僵了,脖子也僵了,像钢板一样硬邦邦的,动不了,哪都动不了,我们不敢搬她,怕给她把哪儿掰断了,嘴巴张不开,一直在抽,”
那头有其他声音,是村长,他在旁边:“南星,你二婶喘不上来气,身上很烫。”
陈子轻听得手心潮湿:“你检查一下,看看我二婶有没有什么伤。”
“没有发现什么伤,不对,有!有伤!”
陈子轻嗓子发干:“在哪里?”
村长说:“小腿有块口子,老大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的。”
另一边,村民们围着像是得了癫病的二婶,七嘴八舌起来。
“奇了怪了,我都没听她说过。”
“小云她妈也真是的,这么大口子愣是一声不吭。”
“她不就这样,什么都要强。”
“口子到底咋搞的啊?”
“我想起来了,她闺女不行了那天,她在地里割草,我看她的镰刀没带上,就想拿去用用,我看到镰刀的时候,发现上头有血,旁边土里也有,跟着她脚印走的,就是那时候让镰刀割的吧。”
“算算得有二十来天前了。”
一个答案在陈子轻的脑中呈现,他的心跳瞬间冲到了嗓子眼,咚咚咚得撞在他耳膜上,让他陷入短暂的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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