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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想法。”陈子轻打哈欠,“现在的都让烧没了,我不想接着开了,就装成原来样子退租。”
王建华四十多岁,又是个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生意人,他站在年长者的角度说:“你会捉鬼,一晚上就赚这么多,干嘛还做小买卖。”
末了就主动给自己解惑:“我想起来了,你早前跟我讲过,是为了你的小叔子。”
陈子轻一想到小叔子,胸口的伤就更疼了,他不和王建华搭话了,扭过脸朝向车窗,偷摸找系统咨询一键去除伤口的业务。
系统:“没有。”
陈子轻:“求求你了,444,你帮帮我。”
系统让他滚蛋,他不滚蛋:“拜托拜托,我真的需要办这个业务,多少积分都可以。”
系统:“奇奇,你怎么就不能居安思危,不能为自己做长远打算?积分是宿主的命,你随便就用。”
陈子轻怔怔的:“长远打算?多远啊?下个世界吗?”
系统没出声。
“我不想那么远,下个世界有下个世界的任务。”陈子轻说。他上个世界留了十几万的积分,这个世界做完了主线任务跟两个支线任务,在这期间虽然时不时的花费积分,但除了前年给梁津川买假肢,其他时候都没有大开支,积分还算充足。
系统:“你那两条血痕要用大量积分抹掉,但你去医院,从缝合到长肉一共也花不了一张绿票子。”
陈子轻发愁:“不行啊,我回去前就要藏好尾巴,不然我小叔子把我衣服一扒,看到我的伤了,他会一边盯着我,一边在自己胸口划四道。”
系统:“划呗,你管疯批做什么,疼得又不是你。”
陈子轻抿嘴,他也疼啊。
.
凌晨二点过半,陈子轻回到学校,他把木箱子暂放在王建华那里保管。
王建华被这突如其来的信任感动坏了。
木箱子里的钱财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像大师这么拿他当朋友的,可不多。
王建华正色:“南星,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给你锁在保险柜里,你要用,随时跟我说。”
“好啊。”陈子轻叫王建华别把车开进去了,还叮嘱他隐瞒自己受伤的事,也叮嘱陈老板不要说出去。
王建华答应下来。
“这回不能像之前那样说话当放屁,答应了就要做到。”陈子轻不轻不重地警告他,“否则啊,你以后有个什么邪事,我就不帮你了。”
王建华白了脸,忙再二保证。
陈子轻目送他把车掉头,径自东张西望,梁津川没在校门口蹲守。
也没在宿舍门口。
他就躺在下铺床上,在嫂子划好的范围。
陈子轻进宿舍的那一刻,不止胸口跟舌尖的伤没了,衣服上的血迹也没了,他没事人一样迈着轻快的脚步去阳台舀一瓢水,对着下水道口洗洗手,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
窗帘留了个小缝没拉上,月光和路灯从缝隙里跑进来,将窗前照成朦胧色。
陈子轻主动去掉褂子裤子上床,拉着小叔子的手,一寸寸地带着他在自己身上检查。
看吧,没受伤吧,说话算数了吧。
梁津川根本没睡,他掐开嫂子的牙关,手伸进去探查口腔跟舌头。
嫂子的津液来不及咽下去,顺着他的指骨蜿蜒到他掌心,滴滴答答地掉落,他拿掉手,换成自己的唇舌。
……
上下铺的床板不快不慢地摇着。
梁津川背靠里面的墙壁,陈子轻坐在他腿上,闭着眼趴在他肩头。
迷糊间,陈子轻搂着梁津川脖子的手被拿下来一只,塞进来一个薄而冷的纸制品。
是信封。
梁津川说,这是他跟教授借的钱。
陈子轻呼吸急促浑身肌肉猛地绷缩,他在梁津川的闷哼声中,自己失去节奏的心跳声中瞪大了眼睛。
太惊愕了。
陈子轻怎么都没想到,梁津川竟然能有一天向别人借钱。
他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
陈子轻把梁津川抱在怀里,摸他后脑勺的一截短发。
是自己喜欢的,整洁的又软发尾。
再把脸埋进他敞开的衣领里,是好闻的味道。
陈子轻起起落落,头顶响起沙哑的声音,他下意识屏息去听。
梁津川说的是:“还有一个信封在床底下,是我这个学期给人写材料的钱,收到一笔钱就放进去,不记得有多少,你自己看。”
陈子轻柔柔地包着他:“最近一定很累吧,辛苦啦。”
梁津川自嘲,最累的人反过来安慰他。
“帮不到你。”
陈子轻不认同地蹙了蹙眉心:“怎么帮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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