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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头晕眼花手脚没有力气,他感觉自己有点中暑,想从台阶上爬起来,几次都没成功。
“梁津川!你快下来!你嫂子来接你了!”
有阳光张扬的男声在喊。
很快的,陈子轻的头顶就投下来阴影,伴随一道熟悉的声音:“怎么坐在太阳底下,不知道进楼道里吗。”
“是不是傻子。”梁津川一手拿着书,一手去拉眼皮底下的人。
陈子轻被他拉起来,脑袋往他肩窝里一磕。
这是公众场合,楼里出来了很多学生,一双双眼睛看过来,梁津川却不遮遮掩掩,他自然地摸上嫂子的脸颊,触手都是冷汗,眉头紧皱着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陈子轻嘴皮子干巴巴的,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梁津川把他带到教学楼后面,拉他进小竹林里:“到底怎么了?”
陈子轻的头脑里钝钝的痛。
梁津川随手就将书丢在草地上,双手抱住他,摩挲着他潮湿的肩背,吻他脸颊上的咸涩汗液,一路吻到他嘴上,探进去勾他呆呆的舌头:“说话,别吓我。”
陈子轻在梁津川的吻下找回正常人的反应,他短促地吸了一口气,语无伦次地说:“出事了,出大事了,津川,不是我,是占雨……”
梁津川绷着的面部线条松懈下来:“是吗,占雨出什么事了?”
陈子轻突然就没了声音。
“一惊一乍的。”梁津川又去吻他,吻了好一会才压下灼热的渴望,牵着他走出小竹林,带他回宿舍。
落地扇喀喀喀地转了起来,不怎么凉快的风吹在陈子轻身上,他垂着头,两手捂住脸。
“你在宿舍里待着,我去食堂打饭。”梁津川箍住他湿淋淋的后脖子,指腹捻了几下,脚步还没迈开就被拉住了衣服。
陈子轻拉着他衣服,被亲红润了的嘴唇抿着,不说话。
梁津川微微挑眉:“不让我去食堂打饭?中午不吃了是吗?”
陈子轻的眼珠往墙上瞟,一墙之隔就是占尧生的宿舍。
梁津川握住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忽然就发现了他手上的木刺,红肿了。
“怎么搞的。”梁津川的面色沉了下去,他到房里找出一个小针线篓,在一管黑线上拔掉细针,擦火柴撩几下消毒。
陈子轻发着呆。
梁津川冷声:“手给我。”
陈子轻还在看墙壁,梁津川直接握住他的手,捏住他那根扎到木刺的手指,用针挑了进去。
被火撩过发烫的针头挑进皮肉,带起尖锐的疼意。
梁津川速度快又稳,他把那根小木刺挑出来丢掉,含住嫂子的手指,吮掉渗出来的血珠。
陈子轻的耳朵边嗡嗡响,他该怎么跟梁津川说自己见到占雨的鬼魂了呢。
后面可能还要用到对付鬼魂的那一套东西。
都要编借口。
也不能说是在网上乱学的,这个时代还没有普及网络。
陈子轻脑中灵光一闪,干脆就说是他小时候在书摊上看过一本书,跟书里学的。就像有的大小孩会照着武侠秘籍修炼武功一样。
之所以从前不说,是没机会用,不知道管不管用。
陈子轻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反正梁津川察觉到他的不合理地方,只会在背地里分析揣测一番,最终做定论把自己哄好,不会问他要答案。
.
于是陈子轻就那么说了。
梁津川也如他所想的那般没多问,只是告诉他:“关于占雨的事,占家会查的。”
陈子轻定定地看着他,心里头说不清是什么感想:“占雨死了,尸体十有八九都是碎的,那么惨,你不伤心吗?”
梁津川的神态平淡到近乎冷血:“是人都会死,顺序不同而已。”
陈子轻讷讷:“那要是我死……嘶,你别掐我啊……”
梁津川大力掐住他脖颈,森然可怕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还乱不乱说话?”
陈子轻一个劲地摇头。
梁津川松开掐他脖颈的手,摩挲留下的红痕,既懊悔又疲乏。
懊悔的是,自己竟然失控没有掌握到力道伤了他的嫂子,疲乏是情绪在极短的时间内起伏过大,太阳穴发涨,精神萎靡。
梁津川转过身,他将抑制不住发抖的手放到唇边,用力咬出血迹舔干净:“我去食堂打饭。”
“我不想吃了,你打你自己的吧,我没有胃口。”陈子轻望着他的背影,“津川,我说我大白天的看到鬼了,你不会觉得我有病吗?”
梁津川回头。
陈子轻仰视死亡视角下依然帅得无可挑剔的少年人:“我感觉你是不信鬼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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