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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1055)



他把宁向致凶了一通。

现在这是……让宁向致说中了。

值得庆幸的是,不是十六岁的小叔子想和他睡觉,而是十八岁已成年的小叔子。

不然他就要摊上个诱导未成年的大罪。

陈子轻的耳边有点嗡鸣,大自然的几重奏都听不真切,他以为梁津川不同于普通的青春期男孩子。

没想到是一样的。

独属于年少时期的特色,梁津川也会沾染,他不能免俗。

陈子轻试图整理来这个世界至今的种种,他衣着不暴露,行为不放荡。上次小圆球事件是个意外,别的时候还好吧。

梁津川是怎么把他当成自己的性具象化的?

是性吧。只有性。

因为梁津川没有加上“喜欢”。

对,对对!陈子轻拔草,难怪他感觉这场匪夷所思的,很难忘记的表白少了什么。

原来少的就是那两个字。

这是看似围绕性的表白,陈子轻从来没听过这样儿的内容方式。

幼稚中二,尴尬别扭拧巴,隐晦阴冷,赤诚炙热,露骨放肆,粗俗恶劣……清晰的不清晰的情绪混杂其中,自相矛盾,太过复杂难辨。

这一碗少年心思,一份青涩情感,一片欲望之海,

要不要,你说,不要我就扔了。

看起来很是潇洒轻狂肆意妄为,却又要用第二人格做掩护。

脆弱的人格壳挡不了什么风雨,甚至都不能挡得住自己从壳里往外伸的触角。

纯粹只是个摆设。

梁津川不走寻常路,不打常规牌路,普遍的温情,深情,纯情,他是一个都不占。

怕被拒绝,留了个第二人格的退路。

但这真的是退路吗,不是,梁津川在自娱自乐。

也有可能是,梁津川无所谓他这个嫂子的答案,只是让他图个一乐。

毕竟嫂子再婚的几个条件,小叔子一个达不到。

而嫂子又只要以结婚为目的的感情,不恋爱。小叔子只能是,想爬床的男人之一。

陈子轻随便分析了一下梁津川的思绪轨迹,准不准确的,他就不清楚了。

少年还在笑,还在看他。

稻床那边的嘈杂有所减轻,小孩玩累了要睡了,大人在闲聊。

陈子轻回到现实中来:“津川,你拿我当傻子啊,第二人格都出来了。”书上教的吗?这么骗人。

梁津川心平气和:“那你是傻子吗。”

陈子轻丢掉手里的草。

“你不是傻子,谁是傻子。”梁津川自问自答,“我是傻子。”

陈子轻的心跳不听话地快了一点。

梁津川看他朦胧的眉眼:“现在傻子问你,要杀死他的第二人格吗。”

陈子轻舔了舔有点干的嘴皮,梁津川在性教育这块比较欠缺,不能准确的表达出来内心,于是就剑走偏锋。

下一刻又自我否定,这不是偏锋,这是梁津川想要达成目的的一种捷径。

等太久了,不想再等了,不能再等了。

在梁津川的个人统治区域,嫂子不杀死他所谓的第二人格,那对方就会不定时的跑出来,他没办法保证任何事。

嫂子自己要有准备。

别怪他。

这个时期是小叔子的性摸索的时期,他渴望在性的好奇上得到解惑。

性教育,性教育,很正经的关系到三观的一项教育课程。

可他又不是老师,要言传身教。

陈子轻听到自己不答反问:“那你的第一人格呢?讨厌我,不想和我睡觉,不想要我肚皮变成你的形状?”

梁津川似笑非笑。

“……”陈子轻又开始拔草。

萤火虫从四面八方飞来,它们停在草上停在树梢,吸取这对叔嫂情感变化滋生出的糖分。

陈子轻咕哝:“你不喜欢我,你只是对性产生冲动,想在我身上探索出答案,获得满足,跨出这个让你烦躁的阶段。”

梁津川深沉的眼盯住他许久,耸耸肩:“你说是就是吧。”

陈子轻蹙眉,这明摆着是“你高兴就好”的态度。

“九零年代之风花雪月的嫂子”这行字在陈子轻的脑海中蹦跳出来,行吧,这个名字里面的嫂子就是我,果然是我,只能是我。

梁金川是主角,我是另一个主角。

——新梗概写的是他眼里的我,他成长路上的我,他人生路上的我。

陈子轻欲言又止:“津川,你……”

梁津川不紧不慢地开口打断:“要杀死吗。”

陈子轻语塞。

不杀死是给机会,杀死即是拒绝。

陈子轻话到嘴边,视野里多了一只手,他望着梁津川抬手捉萤火虫。

那手被萤火虫的光晕笼出柔色,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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