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笑呵呵的看着陆清衍，手里费劲拉着童话故事书：“爸爸，爸爸，读。”

陆清衍一把抱过他，捏了捏他的小脸：“伱倒是把我们利用得明明白白。”

陆江朝睡着后，陆清衍轻手轻脚把他放在婴儿床里。

姜南书坐在床上刷手机。

她呼出一口气：“老公，明天我们去个地方。”

陆清衍想也没想就应下：“好。”

第二天孩子就送去给陆老爷子。

让陆江朝陪老爷子玩，旁边还有很多个佣人帮忙看着，姜南书跟陆清衍很放心的出门了。

陆老爷子可稀罕陆江朝了，一见他就喊：“雪粒，小雪粒，来曾爷爷这儿，有没有想曾爷爷啊？”

陆江朝粉雕玉琢的小脸堆起甜笑，声音奶气：“想，想曾爷爷，亲亲。”

“哎呦，心肝宝贝哦，这次想要什么，曾爷爷都给你。”

他乌黑的眼眸环视一圈，目光在一个五彩斑斓的花瓶上掠过，小手指着：“瓶瓶，花花。”

陆老爷子一看。

好家伙。

这古董价值几千万，被这小子相中要拿去插花。

陆老爷子大手一挥：“给小少爷包起来，直接送他家去。”

管家从一旁走近：“老太爷，您该吃药了。”

周围的佣人懂事的围着陆江朝，拿着玩具哄他，看管着他，确保他不会乱跑。

因为他长得漂亮，别墅里的佣人都爱跟他玩。

陆母从楼上下来，低头就看见陆江朝，他对谁都是笑呵呵的，还笑得特别甜，十个人里有十个人都喜欢他，陆江朝长得很像陆清衍。

陆母脑海里想起陆清衍小时候的样子。

跟陆江朝这么大的时候，他天天都哭，哭得她很烦，所以也不爱管他，他懂事以后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

陆江朝一个不稳，一屁墩坐在地上。

陆母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距离陆江朝几步远的地方。不敢上前。

佣人们吓坏了。

陆江朝本来想哭的，乌眸一转就看见了陆母，眼泪又被他憋回去，他朝着陆母伸手：“奶奶，奶奶，抱抱，屁屁痛痛。”

佣人们吓得脸都白了：“大夫人……”

他们不着痕迹的挡在陆江朝的面前。

陆江朝还在喊奶奶。

陆母在场的时候，陆清衍教他认过人。

他年纪小，但记忆力一向不错。

见陆母不理他，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着陆母那边跑，一把抱住她的脚：“奶奶。”

他仰着头，一派懵懂天真。

“小雪粒。”陆母声音有些颤抖。

她眼眶逐渐湿润，眼泪大滴大滴涌了出来，蹲下身把陆江朝抱得很紧：“对不起，对不起……”

“奶奶，布哭，布哭，呜呜呜，曾爷爷。”

见陆母哭，他没憋住眼泪，也跟着哭，开始找陆老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奶奶怎么了。

陆老爷子这才出来，他杵着拐杖。

陆江朝乌眸被眼泪洗得澄澈，可怜巴巴的看着陆老爷子，小鼻音委屈：“曾爷爷，奶奶哭哭。”

陆老爷子弯腰摸了摸陆江朝的脑袋：“小雪粒不怕，你奶奶是高兴呢，不怕。”

以他现在的认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高兴的时候会哭，不应该是笑吗？

他小手捧着陆母的脸，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奶奶，要笑。”

陆母抽噎着：“嗯，听咱们小雪粒的，奶奶以后都笑。”

别墅这边的情况，陆清衍看着家中的监控已经大致了解了。

两人坐在车内，他把视频递给姜南书，没忍住自嘲一声：“她可从来没对我笑过。”

姜南书看了一眼，跟着笑，伸手去捏了捏陆清衍的脸：“怎么，你还吃儿子醋了？”

他一把抓着姜南书的手，偏过头，语气淡淡：“没有，我只是觉得……觉得，她带给我的伤痛，让我现在都没法忘记。”

姜南书看着他的侧脸，还有那倒影在玻璃上微蹙的眉心。

轻笑一声，靠在柔软的车座背上：“有些记忆确实很难忘，我也难忘，但是阿衍，好的记忆可以填充，像储物罐一样，把你觉得值得的放进去，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去释怀吧，去讨厌他们，真的会很累。”

陆清衍眉头这才舒展：“你说得对。”

车子停在京郊，这儿是京城最大的监狱。

两人从车内出来。

陆清衍看向姜南书：“这是？”

姜南书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微微眯眼：“薄晏缓刑到现在，下个月就执行死刑了，在他临死之前，我要送个礼物给他。”

陆清衍低笑，揽着姜南书的肩：“好，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