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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银子,想着,柳风眠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作为投桃报李,她踮起脚尖,张开双臂抱住了他,一股冷调香气从他身上吸入她鼻腔内。
他的背很结实,她也不敢乱碰,脑袋蓬松绒毛蹭了蹭他下巴。
“柳风眠,你对我好,我记着了,以后我一定会对你更加好的,这钱我不乱用,我存着以后给你治眼睛。”
她开心的跟白捡到银子似的,跟他表完衷心转身就跑到房间里去藏银子了。
而宇文晟却因为她这个猝不及防的举动呆怔了片刻。
他伸手摸向下巴被拂蹭过的位置,那里跟火烧火燎一般滚烫泛红。
而他无法控制的心脏跳动,就跟被人一把扯断了的串珠,当当当的蹦落弹珠横冲直撞,既聒躁又令人心乱如麻。
——
十日之期已到,郑曲尺准备好一切,跑到没人的地方变装成了桑瑄青之后,就来到了县城石匠集合点。
她本以为这一次石匠的招募限于条件的苛刻,招不到多少人来,但当她过来一看,乌央央的人口当真吓了一大跳。
妈呀,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
这里至少得有百来个石匠吧,一个个高大如山,衣着单薄且肌肉紧实。
那汇聚在一块儿的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汗腺熏蒸味道,让站在他们中间的郑曲尺,险些没被这股浓烈的雄性气息给整窒息了。
第55章 修筑城墙
“怎么来了这么些人?”川普话。
陕西口音接话:“俺哪知道,前段时间俺听人说福县高价在全国招募石匠工,俺想着能捞钱,就让俺媳妇打包好工具赶过来了。”
“你不是福县人啊,难怪听这口音有些奇怪。”来自当地石匠傲慢的发言。
一个闽语腔的外乡大汉听着不太舒服,就故意贬低道:“就福县这破穷小地方,哪招得到什么好石匠,这一趟来的全都是在县、郡或国中评了级的,最差也得是个师傅别的。”
正在后面听他们讲话的郑曲尺:“……”
哦,不好意思,最差不是师傅级别的,而是她这个本地普且穷的木匠。
如今斗胆混到石匠队伍之中捞钱,啥级别都没评上,请多多指教。
就在郑曲尺自娱自乐自我调侃时,不知打哪来的一个男人故意撞了郑曲尺一下。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扭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长着一脸落腮胡须的猥琐男正炯炯地盯着她。
……不认识。
不过郑曲尺觉得这个人看她的眼神古里古怪的,跟个变态似的,于是朝旁边赶紧躲了躲。
却见他又不依不饶地凑过来,还呲呲的小声喊她。
“喂,尺子。”
她一惊,猛地转过头:“谁?”
能知晓她真名叫郑曲尺,还会叫她小名“尺子”的,不外乎就那么几个,但这猥琐胡子男却不在其列啊。
“我,我你都认不出来啊?不就才一个多月没见嘛。”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满嘟囔。
这叫人欠扁又烦躁的语气,再加上对方直接喊了她的真名,郑曲尺顿时有了怀疑的对象,她试探地问:“单扁?”
“当然是我。”他朝她挤眉弄眼,使劲点头。
郑曲尺抬起头,看向他头发茂密的头顶,惊讶不已。
不是,他的癞痢头呢?咋一个多月不见,他的头发就全长出来了?
“尺子……”
打住!
她以眼神止住他叫魂,左右扫视一圈见其它人也都在谈话,没留意到他们这边,才咬牙道:“你怎么又混进来了?”
单扁这会儿是个大胡子,毛发特别浓密的那种,他以掌挡嘴,跟她传话:“有任务,你跟我一起,不过这事一会儿再说,咱们先听听福县这一次大批招募工匠是要干嘛。”
郑曲尺一听到“任务”两字,就跟应激障碍似的,背脊僵硬,脸都绿了。
他一来,她就知道麻烦也来了。
她真心只是来下点苦力赚取家用,不是来搞事情的啊。
可他们硬是不放过她,她去哪儿这狗屁“任务”就跟着她到哪儿!
这次石匠们全被集中在鹿砦拦出来的宽敞广场上,其它民众都被趋散或阻挡在外面,他们聚众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县令领着一队人浩浩荡荡而来。
石匠们见官,自然是要给县令大人行礼的,但不算正式场合与罪犯,不必跪拜,只行拱手之礼。
这队伍的最后面,跟着郑曲尺认识的工官穆柯,还有招募官张珥。
这县令从面相上来看,不大像一个清廉的官员,长得肥头大耳,两眼细小,嘴唇胖大,典型的贪官模样。
他一口公鸭嗓说到:“将公文契书拿出来,给他们盖上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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