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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都在这么努力地救助他们,扶持他们,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振作起来呢?
——
一路上愁着该怎么跟元星洲打报告增加赈灾额外人工预算的郑曲尺,萎了。
这事她是自作主张了,若是户部那边哭穷不肯批允,那她也就只能学千县令一样自掏腰包给解决了。
有句话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对吧,希望收到她要钱款的这封信时,章淇楠能够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并爽快迅速的打钱过来。
回到临时棚户区,郑曲尺迎头便看到梁天着急的赶过来:“郑大人,你去哪里了啊,我们找你半天。”
“去前边逛了逛,怎么了?”
前边?
那里不是安置灾民的一片区域吗?郑大人去那里做什么?梁天不解,但也没有追问:“是苍陵县令在找你。”
“有说什么事吗?”
“好像是说打听到有一批村民被洪水冲到山坡上,如今人被困在山坳里拼命呼救,外面有人听见了就赶紧回来报讯,但现在救人太危险了,还在涨水期间呢,所以担心洪水,又担心滑坡,县令一心想救人,但吴校尉却不同意拿士兵的命去冒险……”
看样子这事发生了有些时辰了吧。
“所以,这个时候就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闲人在了?”
发生这么大一件事情都没通知她,还是争执不下时才想起还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看起来她的存在感不仅低,甚至是无。
也是,在他们看来通知她能有什么用呢?
“可不是嘛,他们好像默认跟我们相安无事,他们做他们的事,我们做我们的事。”梁天也跟着不爽。
他们边说边走,已经已经来到了雨棚底下,只见一张桌子前站着两个人,其余人员则在棚顶外边站守,听着争吵的声浪还不小,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百姓的事情无小事,受困十几人,有老有小,若再耽搁下去,万一他们所在的山坡滑石那就糟了啊。”
“如今天色已暗,连路都看不清楚,你让我的兵去冒险,绝无可能!”
“下官说了,我们有舆图,而且还有脚力好的县兵在前带路,有危险也是我们在前,吴校尉如此胆小怕死,朝廷派来救援救得个#¥%!”
后面估计不是什么好话,像是某一地方的骂人方言,郑曲尺没听懂内容,却听懂语气了。
她迈步上前,又听到吴校尉也恼了:“苍陵地势向来险峻,夜路难行,更何况山路,有人带路又如何,你们能保证没有意外吗?不过耽误一夜罢了,明早出发不可以吗?”
“淌若明早水势蔓延,连前往山道的路都全部淹了,咱们怎么去救人?”
郑曲尺人都站在他们面前了,可他们俩还在那斗鸡眼似的瞪着彼此,她只能抬起手:“两位大人,吵完了吗?容我打岔一句,这舆图上扭扭曲曲游走的线,是代表河水还是山路?”
桌子上摆放着一张苍陵县分布图,上面有曲线、直线、平行线、三角形、圆形还有波浪线,大的小的看起来杂乱中带着有序,简单中带着复杂,总之……没标注图形所代表的名称,她只能靠猜与蒙。
郑曲尺真的对邺国的地图无语了,之前宫廷里画的还可以称之为抽象,想不到乡野的地图那就是群魔乱舞,那一套标准的认图知识,她还没学懂,这边又得开辟新的学识了。
正争吵得面红耳赤的千县令与吴校尉猛地看向她:“……”连舆图都看不懂,你还当个锤子的大匠卿!
喂喂,别以为脏话没骂出声她就听不到!
不知道什么叫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
“不是你们叫本官过来的吗?行行,那本官走,不打扰你们俩吵架了哈。”
说着,郑曲尺打算转身走,但却被两人齐齐喊住:“等等。”
“又怎么了?”
千县令先声夺人:“郑大人,你来评评理,吴校尉……”
不想再听他重复一遍浪费时间,郑曲尺直接道:“千县令,你们方才争吵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觉得吧……都有理。”
千县令瞪大了双眼:“你……你怎么跟吴校尉一样贪生怕死啊?人人都跟你们一样顾及这顾及那,那被困死的百姓怎么办?”
郑曲尺不紧不慢,像个老学究似的:“别急别急,我也没说不救啊,但救人不等同于往里搭人啊,不如,你先给我说说这是个什么先?”
千县令嘴角一抽,最后没好气道:“这是代表着水。”
水啊。
她略微沉吟片刻,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既然山路危险,山道易淹、又怕滑坡,那不如咱们就直接走条水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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