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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星洲听她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游说着自己撇下她独自逃离,他喉结滚动,几经用力才将怒意咽下,然后失笑柔声相问:“郑曲尺,你究竟有没有心啊?”
郑曲尺一震,双唇死死抿紧。
她忆起了在水中,他是如何奋不顾身来救她的场景,他独自闯入巨鹿军中,不带一兵一卒,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傲慢自信,只能是他抛下一切拼命赶来,才能够堪堪在她殒命前,将她救下。
他之重情、重义,皆让她心情沉重与歉疚,她这人宁愿别人欠她,都不愿意欠别人的。
更因如此,她不想他受她所累。
“我有……但是元星洲,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郑曲尺坚定说完,便想从他背上滑落下去,以免他身驮重负,影响了杀敌发挥。
可元星洲却一个大转身,便将落地的她紧紧地抱入了怀中,同时从两侧分别劈来的尖刀从他的背部与腰间划过。
郑曲尺听到这不同寻常的声响,蓦然睁眼。
“你……”她声音骤然哑住。
元星洲伸手,将她的眼睛重新合上,然后贴于她耳边:“郑曲尺,我若死在此处,你便与我一道共赴黄泉吧。”
郑曲尺刚升起的感动就这样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
他们之间,若不能共生,就不能只活一个吗?非得一块儿死才肯罢休?
不过,他的这句话莫名耳熟,犹记得曾几何时,也有这么一个独占欲极强、霸道的鸷执之人,不愿放她一人活于世上快活,口口声声说死亦要她相伴相陪。
一滴血至元星洲的眼角处滑落,他妖异的血瞳如魔障般凝视着她,倘若郑曲尺此时睁着眼睛与他对视,只怕也会被其如今的神态吓着。
巨鹿军没想到这个时候郑曲尺会醒过来,但她醒不醒来其实都无关紧要,总之靠着她这个“弱点”,他们已经可以伤到元星洲了,接下来自然也会如法泡制。
“元星洲,我不懂,你我之间……还不至于吧。”
他们俩真正相处的时间极短,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他虽跟她说过,想让她当世子妃,可她也明确拒绝过。
他们之间没有过那种怦然心动的时刻,亦没有共同经历过什么惊心动魄之事,甚至都没有细水长流的温馨之时,他何以会为她不顾生死?
这事本来就透着不寻常与难以理解。
“曲尺,你不懂的,事后一桩桩一件件我都会一一讲述于你知,是以你我之间……至于。”元星洲一字一顿道。
第311章 还君明珠
“元星洲,你们大邺中当真是净出情种啊,当年宇文老将军为了救其夫人,千里单骑杀入巨鹿境地,可惜啊,他最后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这时一名巨鹿国将领嘲讽的声音传来。
郑曲尺一听,便知道他这说的是宇文晟父母之事,当初人人都说宇文老将军与其夫人情深意笃,可是她从宇文晟身上却看出了端倪,认为此话有待确凿。
假若他真与其夫人那般相爱,又为何会对他们唯一的独子那般对待?
想起蔚垚曾与她说过的话,他初见宇文晟时,他不见将军嫡子该有的尊荣,反倒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囚犯被长禁于樊笼之中,不与任何外人相通相识,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还有他逐渐长大后,那时常在战场上失控与嗜杀的性子,样样都佐证了他少时从未被好生对待过,他失母爱怜,亦无父教导。
“宇文府的事,亦是你们这些人能够在背后妄加非议的?”
元星洲本带着郑曲尺意图冲破包围的薄弱之处,可如今他却一手反扯着郑曲尺,一路绞杀而去,瞬间一片血雾弥漫,敌人嚎叫着倒地不起,直至将那人身首异处。
“怎么?世子殿下还觉得宇文家是个什么忠君爱国之士?呸,不过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蛇鼠一窝,谁不知道当年宇文家的大夫人乃是与人私奔,抛夫弃子——”
噗——
长剑飞射而出,血从他喉间喷溅而出,人倒在地上,双目瞠大。
“谁再说一句,便等同如此下场!”元星洲双颊染病颓,眼中似有一朵黑色的花经血灌溉,杀戮葳蕤,死亡滋长,终成堕花。
后方将领见元星洲似对宇文家的事情十分在意,竟失智将配剑都投掷而出,只为封嘴,便有意让人去拱火、骚扰。
但此事所知者不多,只有一些曾跟随那位将军的老将,才能得知一二。
恰巧他便是那稍知内情者,他以此事来扰乱其心神,借机伺杀:“元星洲,你可知你们那个人人赞颂的宇文晟上将军,其实就是一个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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