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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风眠当场便被吓到了,他环顾四周,见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头的谈话,才苦笑不得:“弟、弟妹,你在说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柳家几十年的声誉可不能在我身上毁于一旦啊。”
郑曲尺很是正经道:“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咱们要退,就干脆退个彻底吧,六国试兵铁定会输,邺国也迟早要完,不如咱们事先想好退路,别管其它,为自己先谋一条生路吧。”
柳风眠忽然之间明白了:“……”
好吧,算他嘴快不过脑,讲错了话,但她也不必这样反讽挖苦吧。
郑曲尺并非刻意想要挖苦嘲讽他,她只是想要告诉他一件事情:“柳大哥,咱们的根在邺国,你走不了,我也走不了,我想急流勇退,可我已经退不了了。”
柳风眠只是觉得——“可你是女子,这些事情本不该……”
“那不然你上?”郑曲尺眨巴下眼睫毛。
柳风眠一口气憋在喉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他尴尬的吞吐道:“我不行……”
看在他有心帮她,今日在魁字房中对她也算是“不离不弃”,她不妨坦露自己最真实的心声:“这邺国当中能行的,全都被吓破胆了,不行的也习惯了有人在上面替他们遮风挡雨,我如果有伞遮头,其实也做不到多勇敢,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一身麻烦事情缠身,仇家多敌人多,倘若不去积极解决,只会我将永无宁日。”
柳风眠闻言,好像也体会到她如今所处位置的不容易,小小年纪,却淬炼出一颗百折不挠的意志,必定是经历良多,感受良多。
——
郑曲尺为等蓝月那头的消息,特地在附近找了一间茶寮厢房,吴亮在外守着,四喜前去接应蓝月,期间她亦与柳风眠随意聊了些事情。
“曲尺,你真的与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柳风眠道。
他这次倒不唤弟妹了,反倒因为真正认可她这个人,了解到她这个人,而称呼其名。
郑曲尺不以为然:“你与其它女子谈情,与我谈事,两厢比较自然感觉不同,其实男女若谈感情,过程都是一样,无理取闹的吵架、和好、决裂、再吵架再和好。”
柳风眠听着她对于男女之事“十分地道”的总结,嘴角一抽:“不,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有些时候太硬了,像一棵笔直向上的乔木,积极汲取日阳,不断壮大自身。”
还有一句,他隐晦不提,便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种形容倒也符合她某些特质,但不全然正确,她回以一句:“我觉得你像叶尾壁虎。”
“这是什么?”柳风眠听都没听过。
“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它可以调整自身皮肤的颜色和图案与周围混为一体,使自己很难被人发现,它还有一个独特的伪装策略,就是利用自身的尾巴来欺骗敌人,叶尾壁虎的尾巴上会有明显的眼睛图案,这会让敌人产生一种错觉,认为它是一只更大、更具攻击性的生物。”
长长一大段解释说完后,郑曲尺便专注地盯着柳风眠的眼睛变动,然而他却并没有任何异色,只是很理所当然的讶异道:“这世上还有这等……什么生物?”
生物是什么?
生灵与万物的意思?
郑曲尺收回了视线,垂眸道:“当然有啊。”
不仅动物界有,人类当中亦有。
“夫人。”
不多时,四喜与蓝月终于回来了,并且他们也顺利找到了桑大哥,只是因为他瘸着条腿,走不快,这才耽误了些时辰。
桑大哥来到茶寮,神色急忙慌张,在看到安眠于郑曲尺臂弯间的桑幺妹时,这才如释重负:“尺子,幺妹……”
“哥,你别慌,也别自责,幺妹她没事,只是先前受了些许惊吓,现在累得睡着了,但就她那记性,估计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她让他坐下说话,还给他倒了杯茶水润嗓。
“没事就好,都是我的错,若我当时更加小心些,再多注意些,也不至于让幺妹被拐子拐走……”
蓝月并没有跟桑大哥讲实情,她按照夫人所交待的话,说是幺妹被人贩子给拐走,恰好在路上遇到夫人他们,这才将人救了回来。
“哥,这事不怪你,是我安排得不够妥当,我觉得住客栈终究是不太安全,恰好我在盛京认识了一位柳大哥,他家府邸宽敞安静,你与幺妹不如暂时先住柳府吧?”
这个姓氏,让桑大哥一下联想到“柳风眠”,他问道:“柳?他是不是与妹夫有什么关系?”
这事方才郑曲尺与柳风眠商量过,她不便将大哥与幺妹放置明面上,这容易被有心之人握作把柄,是以与她关系密切的蔚、王两家都不行,唯有柳家这边暂时还没有被抬到明面上,可以遮掩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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