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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救命,将军又有麻烦了+番外(65)



她走后,直到脚盆的水彻底凉透,宇文晟的脚依旧浸泡在水中,之前汲取的暖意逐渐被熟悉的寒意代替。

想到刚才郑曲尺毫不留恋转身离开的背影,他眼底烦躁一闪而过。

垂眸,晕月残魄寒,阴晴不定,一脚将洗脚盆踢倒。

哐当!

“怎么了?”

郑曲尺披了件外衣就小跑赶过来,当她看到水倒了一地,又见他坐在床铺边一声不吭,才去扶起洗脚盆:“你摔倒了没有?我说了水让我来倒水就行。”

她以为他是想起身倒水,因为眼睛不便才踢倒了水盆。

宇文晟一怔。

他以为她过来,绝对会第一时间指责他打倒了水,像一个废物一样没用,或者就算忍住脾气不发作,也会对他摆脸色,认为他给她制造了麻烦……可她赶过来却先是关心他,然后毫无怨言地替他收拾。

宇文晟张了张嘴,眼神无辜:“我觉得我可以……”

骗人,他就是故意打倒水的。

自责歉疚:“你今天也累了,这种小事却却还要依赖你……”

说谎,他就是想要让她事事以他为主。

听他这样说,郑曲尺顿了一下,笑道:“你可以依赖我的,不用勉强自己。”

当初选人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的情况,现在她当然不可能会因为他的短缺而嫌弃他。

是吗?

宇文晟朝她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那水冷了,我还要泡。”

他这一笑,如月下看美人,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给人一种别样美的享受。

郑曲尺恍了下神,但却没有一味的纵容他:“泡久了脚会受不了,明天再给你弄。”

“可我脚冷。”

泡了这么久还冷?她下意识想摸一下,但又没能下得去手。

她猜测:“你这是体寒吧,等有空我给你做个汤婆子,把它放在你的床铺就会一夜暖和到天明。”

“汤婆子是什么?”

“就是那种铜皮做的,像一个圆壶,装上顿烫的开水,再拧紧它,就跟个炭盆一样会温暖很久。”

她那时代汤婆子好像是在宋朝时期才出现的吧,目前她穿越的这个世界从生产力各方面分析,应该还处于南朝更早的分裂时期,众国纷乱不休。

民生基本也处于凋零停滞的状态,还没发明出汤婆子这种追求生活品质的东西也很正常。

宇文晟前所未闻,以往如果盖被褥不热,便只能一身冰冷的睡下。

“我再给你打盆热水吧,这次别泡久了,脚一热和就马上去睡。”

这一次打来水,她就在旁边看着,估算时间差不多了,就直接就端走了水,催促他赶紧去睡。

这一次,宇文晟倒是没再闹出什么妖蛾子了。

躺在这陌生的房间,他起初嫌弃郑曲尺盖过的被褥,但没过一会儿感觉好不容易温暖的脚开始逐渐变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扯过郑曲尺用太阳晒过的新棉被盖上。

人就是这样,一旦尝试过温暖,就不愿意回到过去的冰冷。

脚盖上一会儿,就重新有了暖意,他这才满意地阖上眼,竟一夜入眠到天明。

第二日醒来时,他人有些恍惚。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真正安眠过,长期睡眠不足也让他情绪时常处于一种失控狂躁的状态。

但一下睡太久,也让他的太阳穴有些涨。

一大早,外面就很吵闹,他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二、姐,幺妹也想玩。”

“不行,小孩子不能碰剪刀,你喜不喜欢小鸟?姐给你剪一只。”

宇文晟推开门,一阵寒意袭来,秋藏冬来,福县应该要不了多久也要下雪了。

走到围栏上,抬眼看过去,白天的庭院又是另一种新的感受。

蔚蓝的天上,白云如洗,栽种的一圈果树叶子已经黄了,在微风吹拂下,黄叶慢慢地飘下来,竹亭下,郑曲尺跟一个几岁小孩子正坐在石墩上,摆弄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宇文晟走过去。

“你醒了,等一下哈。”

郑曲尺全神贯注用从隔壁借来的剪刀,正动作流畅快速的剪着纸。

时下的剪刀跟现代的不同,是类似西汉出土的那种U型,虽也能剪,但却没有后面经过改良的版本好用。

几次熟捻过后,她倒也是有模有样的剪纸,不满意的地方大不了拿裁刀描切。

剪纸是一种古老的民间艺术,深受很多人喜爱,郑曲尺曾经也见识过一个老手艺人的表演,他说剪纸本身并不难,难在于精湛的思维能力,千剪不断,万刻不落。

在脑中首先绘一张画图,将画图的任何一个构图点连画起来,拿剪刀剪,刻刀刻出线与线之间的空档就可以了,做出来的镂空感觉的画,就是一幅美丽的剪纸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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