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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属下……”王泽邦结巴,忽然意识到将军话中含义,两眼都快瞪出来了:“成、成亲了?!”
蔚垚一个趔趄,也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样子。
“怎么?本将军不能成亲?”宇文晟笑眸睨向两人。
他们立即正肃神色,赶忙低眉顺眼,不敢放肆。
可是心底依旧跟猫爪似的在挠。
“夫、夫人,不知是何人?”蔚垚实在忍不住好奇,拼着被将军一个不爽砍杀的风险问了一句。
他其实更想问的是,这究竟是何许神人,能让他们连公主都不屑一顾的将军,在短短一个早上的时间内就娶了她,她靠的是神仙一般的美貌,还是狐狸精一般的诱惑魅力?
总之,有生之年能听到将军成亲这件事情,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好吗。
宇文晟用一块丝帕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剑身,没义务解答他们的好奇心。
这时,王泽邦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将军,按咱们的计划,你应该是在送亲队伍结束时分,陌野派人烧文殊堂的时候走的吧,既然你与……夫人订下了婚盟之约,那夫人呢,她现在何处?”
相亲对队一般由男方挑中女方,然后就直接带回家中了,有钱的会择日举办一场婚礼,热闹喜庆,没钱的直接送些聘礼给女方娘家,权当完成结婚礼数。
谁得了新媳妇不赶紧往家里领?
可他们家夫人呢?
丢了?
宇文晟擦剑的手微顿,唇畔的笑意亦收敛了些许。
夫人?
他好像是用眼疾这个借口支开了她吧。
他心道:“她该不会还傻傻地等在那里?”
十分有可能。
她求婚时所表达的热忱与誓约保证,足以证明她对他有心,他若不回,她岂能善罢甘休?
宇文晟:“她还在姻缘坪。”
“在那里做什么?将军走之前,有跟夫人交待过什么吗?”
“有必要吗?”
这就是说,将军刚跟人成亲,掉头就将夫人给抛之脑后,让她自生自灭了?
英年早婚的蔚垚与王泽邦,一脸痛苦:“……将军,十分有必要。”
女人一旦生起气来,不仅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还会让人晚上睡侧卧!可怕得很!
宇文晟一眼就看透他们在想些什么,他微微弯唇,只是嘴角拉伸的弧度略微古怪:“她与你们的妻子不同。”
想起她当众向他铿锵有力讲过的话,眼尾微眯,爬满幽诡的欢愉与趣味。
“她既有房宅,还会养家,更不必我操心她心性软弱,遇事只会哭闹,她不在意别的,只在意我一人,她甚至还承诺会外出务工养活我。”
这一番不知是炫耀还是笑嘲的话,听得王泽邦跟蔚垚简直目瞪口呆。
将军,你自己听听,你这话翻译出来没毛病吗?
他们怎么听着,觉得将军就好像一个去当赘婿的人,才会住女人家里,靠女人养,还吃女人的软饭?
他们很震惊,他们不敢声张,他们不敢吭声。
原来,邺国那么多名门闺秀拿不下将军,不是他们不够优秀,而是因为她们只一心想嫁入将军府享受荣华富贵,却不知道他们将军也是一心想要躺赢,享受被人豢养的滋味。
这谁能想得到啊?
完了完了完了,他们好像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秘密!
——
因为好奇郑曲尺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宇文晟最后还是独自来了姻缘坪。
他过来时,心底嘲晒,认为郑曲尺定然等在那里,苦苦熬守。
然而现实却是——空旷的姻缘坪,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万物静寂,似乎都沉眠在寒冷的空气之中。
宇文晟眼神逐渐冰封,冷得无法形容,直到,他听到后侧一串细碎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他猜,她应该是焦急忙慌地四处去找他了。
那么,对于他无故失踪一天,她是会伤心、恼怒、指责?
“柳风眠,我药买到了。”
可是,没有伤心、没有愤怒,更没有指责。
她的声音清越自然,还有看到他时的轻松,这是宇文晟以往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得到过的一种感觉。
他们只会惧怕他,厌恶他,憎恨他,也有对他这张皮囊痴迷过的,但无一例外全都还有更深层的欲念与掠夺。
谁都想从他身上拿走些什么东西,却从来没有人想过反刍给他任何一些。
他拄着一根杖,偏过脸,优美的侧脸线条流畅精美,反倒有种不真实感:“我还以为你扔下我走了。”
话刚出口,落在两人耳中,谁都能够分辨出这低哑泛沙的嗓音蕴着几分控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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