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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甘鑫如同一个久旱逢甘霖之人,他仿佛真正的理想得到了别人的认可与肯定,心潮澎湃激昂,他炯炯有神地盯着郑曲尺,表情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凶狠异常:“我真、真的可以?”
他眼底的希冀是如此显而易见。
蓝月、武亮等灭团四人一瞧,嘴角抽搐了一下,完了,夫人又将一个人给糊弄傻了。
但这也不怪他,因为连他们这些旁人听着夫人这一套接一套的话,都觉得要扛不住她所描绘的那个美好将来了。
“你若还是不信,那好,我们现在就来试一试。”
郑曲尺暗暗使了一个眼神给蓝月他们,让他们别在一旁凑热闹了,赶紧去安置好受伤的玄甲军一干人等,而她则引来甘鑫到妇好雕像前面。
这会儿的郑曲尺倒不是全然以糊弄、哄骗的心态在对待甘鑫,她是真的觉得他有这方面的潜质存在,更重要的是,她看中了他的人,她想将他从墨家那边挖过来,调转枪头帮她对付墨家。
“你先看看,这座雕像有何不妥?”
她指着那一座“妇好”雕像。
妇好雕像刻画的是一名农村妇人的模样,朝后梳拢的发丝盘起,平平无奇的五官,窄肩细腰,身着一身样式简单的衣裙,一手掩面垂脸,手挽空空如也的挂篮。
当初设计这样的人物,就是为了宣传寡妇当家艰难渡日,不如别寻它枝,以安妇好。
整体看来,雕像头身面容四肢样样都有,但细看下来,没有一处是值得品鉴的。
这雕像在郑曲尺看来,就只是打了一个样,根本没有对它进行精雕细琢。
“这是凿刻,线条简单,五官模糊,只是个半成品。”甘鑫倒是一语既中。
郑曲尺点头表示赞同,她道:“来,现在由你来将它完成。”
甘鑫一听,当即皱起眉头,他紧了下拳头:“我?不行,我会彻底将它毁了。”
“谁说的?我教,你听,再试着去动手。”
甘鑫根本不信她这么简单就能将他教会,想他在墨家这十几年来,连最厉害的工匠大家来教他,也只是教会他知识,无论他再怎么练习,手上都是那样。
他们都说他,在工艺这一行悟性太差,手艺活更是毫无灵性。
明明心里不信,但他的嘴却跟有自己的想法似的脱口而出:“那就试一试吧,可是我没有雕刻工具。”
“谁说的,你手上不就有刀吗?你先等我一下。”
郑曲尺不必测量尺寸,因为只要她愿意,她的眼睛就是尺。她先是对着妇好雕像进行整体临摹,外貌特征、身体姿态和表情神态,她双眸就像那3D扫描仪式的将它整个身体的数据复刻在脑海里,再进行逐步剥析精化细节。
然后她踩上石台,拿出炭笔,开始在妇好雕塑像上进行定点描绘,耳朵、鼻梁、口雕……直到将整体比例位置定准好,又将需要统改、精修的全部位置标点下来……
“拿上你的刀,咱们开始吧。”
郑曲尺从基座上面跳了下来。
甘鑫咬紧牙关走上前,目光之中全是认真与紧张。
他的刀法乃是大张大合,气流引阔,但现在他却要将它变成凝聚一股厚重薄发的力道,他真的能够做到吗?
“不必担心,你听我的指挥,再注入心力,一定不会有问题的。”郑曲尺在他的背后给予他支撑。
甘鑫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若是再犹犹豫豫,就太不爷们了。
“来吧。”
“首先是面部轮廓,点一,刀中段,下四分力,斜下横切三寸,干净利索。”郑曲尺的声音如期而至。
甘鑫领悟着她的话,他有过凿雕的经验,但是其失败的程过太过五花八门,不堪回首,但这一次有“郑青”如此详细的指导,他下手干净利索,精准把控。
“眉平点二,刀前中段,下一分力度,平削,短处,尾尖力重二分。”
“眼皮点三,刀尖,力三分,以短、重,划拉过定点线位置,收时注意减缓力量。”
“发丝以轻到重,以点到线,划……”
郑曲尺的语言没有任何的停顿与迟疑,她教,他做,两人之间竟默契得就如同脑与手,脑子一发令,手便果断行动了起来。
甘鑫进行到后来,内力运发于刀上的动作越发顺畅流利,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工艺塑造之上并不如别人所断定的那般愚钝笨拙。
在场的玄甲军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别人的石雕,那是拿着凿子、锤子等一点一点进行,可甘鑫却是在耍技艺似的,扫、劈、拨、削、掠、奈、斩、突,破锋八刀成就非一般的石雕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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