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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商贾愤哼:“故弄玄虚!”
一商贾怒斥:“妖言惑众!”
一商贾冷笑:“胡言乱语!”
一商贾呵呵:“虚张声势!”
郑曲尺:“……”他们搁她这么玩成语接龙呢?这么多废话,他们倒是继续走啊。
牧高义跟史和通一直在那里揣揣不安地看着阿青笑怼一众七国商贾。
本以为,他们被激怒后会撂蹄子走得更快,却没想到,这些人不但没走,还一副贱兮兮地留下开始了“成语接龙”,他们顿时也一脸无语。
他们刚才不还一副急不可耐,怎么说走的又不走了?
等什么呢?
好吧,史和通跟牧高义现在的心态,也已经完全被郑曲尺给带偏了,都没想起一开始,他们是想着留人的。
眼见场面胶着上了,这时一位穿着褐色麻布粗衣的老者,拄着杖走了过来,他一脸和气地对郑曲尺道:“老朽也是邺国的人,想不到能在老朽活着的一天,见到邺国工匠造出这样一辆了不得的马车,你能与我说说,它真的能够上路?”
听到这里面还有邺国的人,郑曲尺的注意力一下就放到他身上了,她迟疑道:“这位老爷爷,你是邺国的商人?”
他一个小老头,没有七十、也有六十几了吧,瘦瘦小小,微驼着背,穿着上不讲究软布华稠,戴着一顶圆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唯一的特别,估计就是别人都对邺国制造恶语相向,他倒是搁这火烧炭烤的时候,饶有兴致地出现询问探究。
“是啊,不过老朽做的只是小本生意,可没多余的财帛捐赠给悟觉寺僧众,因为也只得这一枚春赏银钱,你若能真诚说服老朽,老朽便将它投给你,如何?”他乐呵呵道。
郑曲尺闻言,缄默且平静地看着他。
其实,她也一直在等,等这样一个合适的契机,来扭转一切。
这个小老头的出现,她不知是巧合还是特意,但他的出现却恰好解了她的围,他们俩如同祖孙般有默契,四目相对,一人慈祥地笑着,一人平静地看着。
别人没懂他们俩的暗中交流,这些商贾都以为郑曲尺会对其说,谁稀罕你的这一枚“春赏银钱”,你请吧。
却没想到下一秒,她满口应下:“好啊。”
商贾们顿时不淡定了,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大。
喂喂,你刚才对我们分明不是这个态度啊,你变了,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积极上进了?
一众商贾怒了,凭什么邺国的商人,她就如此待见?她这分明是歧视别国的商人,这是偏见跟意气用事!
好啊,她不是要跟这个邺国商人讲解这辆马车,说服他投“春赏银钱”吗?
他们硬气、赌气、又傲气地站在原地,就姑且听听她最终能够编出朵什么花来。
“请随我来。”郑曲尺引领那小老头走近盘龙马车。
如此近距离欣赏盘龙马车,视觉的冲击力与那精巧的国潮工艺,令小老头禁不住嘴巴微张,目光似粘着在上面,难以移目。
她开始介绍最浅表的地方:“老爷爷请看,马车名曰盘龙,由三马或两马拉车足矣,车舆分上下两层,下车厢相对平稳舒适,而车顶则可坐人载物,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移动房舍。用它长途运载运物或坐人,可同时进行,这两处独立存在,并不会觉得干扰,是移动的私人空间,一辆好的马车,自然要兼具舒适、静谧、与奔向广阔。”
小老头上下打量,听着她的介绍,进入了状况:“没错没错,你说得很好。”
“你且再看。”
郑曲尺又给他介绍起细节:“这是铁箍轮,轮子虽细,但它特殊的圆钉凹凸造型,却很扎实,且抓地力强,可辗碎普通碎石,若遇上不平凹陷的路段,它的宽圆长轮设计,能够减缓下沉的深度,便于车动力拖拉出来……”
“还有,你观这车体庞大,看起来十分沉重,但实则却比一般的小型马车更为轻巧,不信你尽管拿衡秤来比。”
“车后方有步梯的设计,上下方便,即使是腿脚不便的老人与幼小孩童,也可轻松进入,内里开阔,坐椅一人一位,不拥挤,且座垫采用了最坚韧的黄牛皮加绵絮填充,坐上十分舒服软弹,车内还设有解馋的小食盘,休闲的茶几案台,久坐靠脚的脚踏,夜间休憩的折叠睡板……”
这一系列的内部设计,听起来并不复杂,但每一样都十分人性化,令人觉得若坐上这辆马车,铁定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小老头连连点头,尤其她的设计还兼顾了老幼特殊人群:“不错不错,这马车的确叫人听着就想上去坐一坐,但是,你知道一辆马车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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