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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狗血霸总文里当男保姆(257)

作者:噤非 阅读记录


乔攸笑眯眯推开第一个隔间门,是空的。

第二个第三个也一样,都是空的。

他来到了最后一个隔间。

推了推,塑料门纹丝不动。

乔攸舔了舔嘴唇,轻轻敲了敲门:

“这间门怎么锁了呢,是因为里面藏着什么人么?”

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却没听到什么声音。

乔攸继续敲门,语气烂漫又天真:

“憋气对身体不好哦,刘师傅出来吧,我们好好聊一聊~”

隔间内,依然毫无回应。

乔攸冷笑,不会以为这样就能骗过他吧。

他将礼品袋套在手肘上进了隔壁包间,抽了一大卷纸出来垫在马桶圈上,踩着上去,轻轻一踮脚。

半张脸缓缓从顶部隔板上方冒出来,挂着古怪又诡谲的笑。

电影《熔炉》里的变态校长见了都直呼害怕。

悬在半空的那张脸,笑容一点点褪去,直至消失殆尽。

乔攸慢悠悠从马桶上下来。

里面只有一堆清理工具,哪有什么人的影子。

良久,乔攸慢慢退了出去。

他站在门口,垂着脑袋,冗长的沉默过后,他将帽子连同礼品袋一并放在卫生间门口。

“刘师傅,不,刘教练。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称呼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但是,一月底了,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虽然我们未曾谋面,我也没跟你练过一天车,但还是希望你能收下这份廉价的小礼物。”

乔攸垂了睫毛,在眼睑投出一片扇形的阴影。

“天冷,当心冻头。”

乔攸说完,默默站在那里,双手下意识搅弄在一起。

一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他抬头看了眼男厕所的标志,最后道: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

彼时,隔壁的女卫生间里,打扫卫生的大婶拿着拖把哼哧哼哧擦地,时不时瞄一眼隔间里蹲着的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双手紧紧捂着嘴巴,裸.露在外面的因为情绪释然变成粉红色的头皮,与他泛红的眼眶恰如其分。

大婶鄙视.jpg

变态!

……

回程车上。

陆珩发动了车子,又看向副驾驶的乔攸。

他正怔怔望着修理厂的大门,像一块深情的望夫石。

陆珩沉默片刻,忽然道:

“东西都带齐了么,有没有遗漏。”

乔攸堪堪回神,默默摇头。

“可我记得,你进门时怀里抱着只礼品袋,确定没有落下?”

乔攸望着空荡荡的双手,手指缓缓收拢,握成拳。

他点点头:“送人了。”

“你倒是挺自来熟,都是第一次见面的师傅,礼物倒是能大方的随手就送。”陆珩笑道。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顶毛线帽子罢了。”乔攸淡淡道。

陆珩笑了笑,没说话。

乔攸鼻间轻出一口气,半晌,慢慢道:

“小学时候临近父亲节的美术课,老师教我们织帽子,她准备了很多种颜色的毛线让同学挑选,而我坐在最后一排,等轮到我选时就只剩一些不太好看的颜色。”

乔攸还记得他从袋子里拿出最后一团棕黄色的毛线时,被同学嘲笑说是“屎黄色”。

他含着眼泪委屈巴巴跟着老师学织帽子,却因为手法笨拙,前线不搭后调,织得乱七八糟毫无美感软趴趴一坨。

同学说:“哇看着更像了!”

老师说让学生们把织好的帽子带回去送给爸爸,却又有同学对乔攸道:

“就算你织得像一坨屎也没事,反正你没爸爸,就自己戴呗。”

乔攸那天异常沉默地回了家,在门口停了好久,忽然掏出他自己织的毛线帽摔进垃圾桶,自己还在那骂“就是屎就是屎,我也是屎”。

跑回家后书包都没来得及摘,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哭得枕头上形成一张湿漉漉的囧脸。

直到他看着三伏天工作回来的舅舅,大光明顶上套了一只形似那啥的帽子,还作势搓搓手:

“哎呦喂,怎么六月份就这么冷了,难道是六月要飘雪,有人有冤情?”

然后扛起还在抹眼泪的乔攸,大脑门顶了顶他的脸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有些小朋友把要送给舅舅的帽子弄丢了,幸好舅舅眼尖,在家门口的垃圾桶里给捡出来了。”

他使劲往下拽了拽帽子:

“要是没有这顶帽子,等到了冬天舅舅这脑袋都要冻成冰球子啦。”

乔攸终于破涕为笑,后来还特意在帽子上缝了一朵毛线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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