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千岱和东阳公主越听越惊悚。

东阳公主尖声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声音越来越弱，证人都说了，怎么不可能。

荀千岱如石化一般。他们把荀千松的闺女换来自家，还想把自己闺女弄天死，好在阴差阳错被丁钊捡走养大……

谢大人又道，“荀顾氏，荀千松，荀郭氏，你们说。”

郭氏大声哭道，“大人，是我婆婆让我们做的，我也不想做啊，有哪个当娘的舍得把闺女交给别人。可婆婆说，若我们不做，苏太后和苏贵妃就要弄死我们……”

谢大人看向顾氏，“荀顾氏，你说，老苏氏和苏氏为何让你换婴？”

荀顾氏一被抓进牢房就动了大刑，主要是想让她说出换婴的真正目的。

荀顾氏如行尸走肉一般，身体剧痛，头脑混沌，断断续续说道，“我嫁进荀家之前，苏太后和苏贵妃让我听荀家人的话，她们有事再交待我。

“荀香生下的第二天，苏太后病重，苏贵妃突然宣我进宫，让我把两个孩子换了，再把荀香弄死。我不知道她们为何要换婴，真不知道。

“我一直以为是荀香一生下来苏太后就病重，两人命格相克，她们才容不下她。这么多年来，我只为他们做了这一件事。

“大人，我没有说谎，是苏贵妃强迫我做的，我不做，她们就要杀我全家，我也没辙了。况且，因为我们做了，又把孩子弄丢，孩子才得以活下来。

“若孩子放在公主府，苏氏他们还会想别的法子整她，真的被整死都不一定。我们也算间接帮了那个孩子。

“大人，这事主要是由我和郭氏、何婆子经手，不关千松的事。他只是知情，没有做事……呜呜呜……我伏罪，一切罪名我都认，你们饶过千松吧……”

荀千松哭趴在地，“娘，我们不该听苏氏的话，若当初跟祖父说清楚，就不会有今天……”

谢大人冷声说道，“你们犯下的罪行何止换婴，被你们杀死的知情人有六人，还杀死一个育婴堂的三月女婴，李柄义一家和宋胡氏是侥幸逃脱。

“真正的荀香能够活下来，是半路被丁钊捡到，否则也没命了。就在今年的十月和冬月，你们三次设计，妄图置她于死地……”

一次是买通茗园茶居的一个小二。一次是联合马洪烧毁四品书斋，意图吸引丁香出去。一次是吸引丁香去西阳公主府的梅花宴，收买西阳公主府的一个婆子。

三次都想给丁香水里下毒。那种毒能让人两个时辰后身体长疹子，发热，若没有解药，一个月后眼瞎，直至病死。

谢大人拿起案上的一个小油纸包，“这种毒就是造成荀凤和宋胡氏长疹子的药。只不过给荀凤喝了解药，虽没给宋胡氏喝解药，却因为剂量不够，只造成她眼瞎，不致于丧命。”

顾氏说道，“冤枉啊，大人，我们没有收买西阳公主府的婆子。只是听说东阳公主买通人要给那个丫头下药，便想顺水推舟，把药换了。”

心里想着，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帮凤儿了。希望真荀香知道她母亲是个什么人，母女失和，东阳才能对一直孝顺她的凤儿更好一些……

第三百八十章 验明正身

东阳公主惊道，“我没想害那个丫头，只是想教训她一下，给她吃点巴豆……”

声音越来越弱。

香香天天闹腾，说她被一个乡下丫头欺负，乡下丫头还说她长得丑，下巴像锥子，严嬷嬷便出了这个主意。东阳也气那个丫头嘴巴坏，想着教训她一下。

东阳感觉到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知道他们把她当傻子一样看。

特别是丁钊夫妇那边的目光，像刀子刺穿了她的身体。

她又羞又气，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张氏实在忍不住，大声说道，“公主殿下，哪怕香香不是你亲闺女，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若是香香知道你连这事都做得出来，该有多伤心……”

丁钊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恨不得一脚把这个臭娘们踢飞。

香香交给她，自己怎么放心……

荀驸马拳头握得紧紧的，也是又羞又气，无地自容。

谢大人摇摇头，看向东阳公主背后的严嬷嬷。

严嬷嬷身子晃了晃。看来，自己已经被荀家人出卖了。

她走出来跪下说道，“县主……哦，”

她不知道该管原来的荀香叫什么，又道，“荀小姑娘天天哭闹，说丁姑娘欺负她，我见公主殿下生气，就出了这个主意。

“我说的是下巴豆，不会害人性命。她们私下让我换成那种药，我只是表面答应，却不会真的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