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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件事被日侨知道了,今天她出门的时候,被日本侨民用砖头砸死。这件事也进一步佐证了,绝大部分日本侨民都是支持战争的,像小野菊子女士这样的日本人非常少。
文章刊登了小野菊子祈愿牌上的词句。
在最后用十分惋惜地口气说:“可惜写这首诗的日本女诗人与谢野晶子现在疯狂地为日本侵略写赞歌。”
叶应澜洗了澡从卫生间出来,见余嘉鸿皱眉,她问:“怎么了?”
“那个小野菊子死了。被当街打死的。”
“啊?”叶应澜不记得昨天边上除了山口夏子之外,是否还有其他日本人。
“会不会是山口夏子跟他们那群日本人说的?”叶应澜问。
余嘉鸿叹息着摇头:“不知道。也许有其他日本人在呢?”
他把报纸递给叶应澜:“你爸和山口夏子的离婚告示刊登也在这个版面上。”
叶应澜接过报纸,看到了这张照片,眼前都是这个女人不停鞠躬道歉的样子。
往下看是她爸与山口夏子脱离关系的启事:“叶永昌(男)、山口夏子(女)今因意见不合,即日起脱离关系,所生一子归叶家,日后永无瓜葛。恐口无凭,特此登报声明。”
叶应澜翻了个版面,继续看报,见很大一块写着:“星洲郑氏宗族族长郑有全携全体宗亲告星洲同胞书:今郑氏不肖子孙郑雄勾结日寇,售卖粮食作日本军粮,令郑氏一门蒙羞……”
这条启事是请人去郑氏宗祠看郑氏宗族处置郑雄的。
余嘉鸿从卫生间出来,叶应澜把报纸递给他:“郑氏宗族登报公开处置郑雄,怎么闹那么大?闹大了群情激奋之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郑雄是肯定要死啊?”
余嘉鸿低头看报纸,手指敲着桌子:“是啊!看来是要郑雄的命了。”
叶应澜一想也是:“他作的恶,要命也不为过。这是郑家为了跟郑雄撇清关系吧?”
余嘉鸿摇头:“他的恶,确实要命,但是要他命的,未必是他的恶。”
叶应澜没明白,看着他。
“你想下午那个郑太太为什么要去车行求安顺母子回家?”余嘉鸿问叶应澜。
“为了保住顺隆粮行,减少因为售卖粮食给日本人引发的抵制。”叶应澜说。
“之前我也这么想,看了报纸就不这么想了。”余嘉鸿笑着,发现叶应澜拉长着脸看他,立马说,“你听我慢慢说。”
叶应澜一脸看你表现的表情。
“郑太太来找安顺母子,不仅仅是为了保住郑家的家产,还有郑雄的命。”余嘉鸿先说结果,“郑家老三已经确认了不是郑雄的种,对吧?”余嘉鸿问。
叶应澜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郑太太生的二少爷,也不是郑雄的亲儿子?只有安顺是?但是这跟要不要郑雄的命有什么关系?”
“二少爷是郑雄的儿子,但是也可能是没用的儿子。”余嘉鸿解释,上辈子二少爷是个天阉,那是在郑家大太太和二姨太夺家产的时候爆出来的,这次看起来是早爆出来了。
叶应澜忍不住讥讽:“儿子还管有没有用吗?古时候傻子都能当皇帝,女儿再聪明也没用,儿子是笨蛋混蛋也有用。”
“如果这个儿子没办法传宗接代呢?我指的没用是这个没用。老大说不回郑家了,老二要是没有生育能力呢?老三还不是他的种。他活着还会有老四老五,但是如果他死了呢?郑家的这些家产会给谁?”余嘉鸿问叶应澜。
“给他关系最近的宗亲,比如侄子。”叶应澜说,“问题是,你怎么知道郑二没有用?”
“码头那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郑家的事上了报纸,今天就全是他们家的闲言碎语,各种说法都有,其中有一条就是这个郑二是个天阉。”码头上压根无人跟他说,这是他上辈子知道的事。
叶应澜有些不理解:“没道理啊!郑二是天阉的话,郑大太太为什么还要针对安顺?”
“只要她不认郑二是天阉,给郑二娶媳妇,去外头抱个孩子充作郑二的,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余嘉鸿说。
“那现在外头怎么就知道了呢?”叶应澜没放过这里的细节。
她这样一个一个问下去,余嘉鸿只能按照上辈子知道的内容,郑家二姨太和郑家管家有染,郑家管家之前又是大太太的心腹,知道郑二看病吃药的事,所以才生出了想要三少爷继承郑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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