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范阿花,三十四岁,广东三水区范家村人,会开卡车,也会基本的修理。自己买了三辆卡车,我们姐妹三个给工地运输,如果需要我们连人带车一起过去,要是不行,我把车子卖了。”这位大姐一口气说。
“车子的话会统一安排。”余嘉鸿开了单子给这位大姐。
“行,那我们就卖了。”这位大姐说道。
余嘉鸿给三人开了单子,另外拿了三张单子分发给她们,怕她们不识字,读了一遍计划安排:“你们明天拿着这张纸,进行驾驶技能测试,如果测试通过,那么就是年后第一批跟着走,如果测试不过,那么还得接受培训,直到测试合格,才能去。”
上辈子因为招得急,华人爱国热情高涨,很多只是在小车上学了,连路都没上过几次,还是新手,就报名了。这些人到了滇缅公路上,开的是打开车,运的是重货,走的是高山峡谷间泥泞软路和木头搭成地浮桥,这些人很多都是来送命的。
所以他提议了,二十人为一组进行测试,不合格的人由兴裕行出车子和教练进行培训,培训合格之后,下一批再出去。
三人收了单子:“我们会准时到的。”
“好,到时见。”
等她们走了,人群里有人议论:“咱们真的不挑吗?这是回去报效母国,这种离经叛道的女人也有人要?”
“我们招的是司机,不对个人生活进行评判。很明显她们的技能合适。再说离婚也不是离经叛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如果说离婚是离经叛道,孙先生离过婚,现在重庆那位也离过婚。”余嘉鸿一边给报名者登记,一边说。
显然这位不服气,他问:“那一样吗?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吗?”
“那么孙先生的原配太太离经叛道吗?蒋先生的原配太太离经叛道吗?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离婚上更加不一样,大多是男人负心。”余嘉鸿把单子递给报名人,“你怎么知道这位大姐,不是跟那两位太太一样呢?不要恶意揣测人家。”
被余嘉鸿这么说,这位不再说话,人群也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太阳只剩下余晖,今天的出摊结束了,余嘉鸿和同仁一起收摊,黄少呈问他:“那位大姐人都走了,你怎么还帮人辩解?”
这种事,确实有点事不关己。但是,今天这个场面,上辈子发生过,只是上辈子是发生在叶应澜的身上,当时跟今天一模一样,也是有人问叶应澜,她要去滇缅公路,家里的男人答应吗?叶应澜也是跟这位大姐一样回答:“我离婚了。”
那时有人认出了她是叶家大小姐,星洲就这么小,她离婚的事,又被人翻出来,重新给说了一遍,而且拿她作为女人要去滇缅公路开车这个事情一起说,说她争强斗胜,说她有本事,但一定不是个守规矩的好媳妇,吵吵嚷嚷到他们出发。
以至于在出发前集合交代注意事项的那些日子,作为余家人自己见她又愧疚又有些尴尬,反倒是她笑得坦荡荡地:“这有什么,早习惯了。”
后来他曾经很后悔,没有当场驳斥背后说她的那些人,今日帮这位大姐说两句,也算是为自己上辈子补上一补。
“本来就是。这几位大姐以后是同仁了,有人背后这样说我们的同仁,我反驳一下,不应该吗?”余嘉鸿说。
余嘉鸿和同仁一起收拾了摊子,回到总会做了统计再开会,这辈子他出了很多建议,包括对报名人员的测试,问题是现在是急招,现在国内着急上火,恨不能人拉来就能用。
“嘉鸿,你的想法很好,现在路上车子等着,如果按照你这样的方式招募,别的地方报名早就超过了要求的人数,我们这里也是这样,但是这几天经过筛选不过十三人合格,加上你太太那里第一批三十五人,也不过是五十个人都不满,还落空一半呢!”筹赈会的同仁实在着急。
“我们是回去帮忙的,不是去送命的。我开过那段路,我早就说过了,二十万老弱妇孺手刨肩挑出来的路,二十四道高山弯道,掉狮崖上过。我已经把测试放得很宽了,如果再放宽,就怕去了之后日日听见同仁牺牲。身临其境,反而是对士气的打击。”余嘉鸿说。
“等你培训出来,这条路都快保不住了。”
两人争执不下,主持会议的林先生说:“大家今天也都累了,我们明天一起去测试现场看,看了再做决定。”
上一篇:春日拂晓
下一篇:穿为黑化男二的炮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