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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他的信和自己的回信对比,自己的回信就显得单薄了许多。
叶应澜不知道那本书,那些梦到底是什么?至少有一点她清楚了,梦里她死了,应该跟那本书有关,而不是这辈子的梦境。
叶应澜下楼去,见婆婆不在二楼起居室,她去主楼,听主楼的佣人说父子俩带着太太一起出门了,叶应澜一时间百无聊赖,去花园里走走。
穿过花墙,她听见二太太的声音:“幸亏你没娶她,就她这样冲动,这么会惹事,迟早惹祸上身。”
“妈,阿公私下也说了大嫂在当时情境下要是那么做了,也是大义。如今局势下,回国效力者众多,你也不能说他们都是冲动,这是血性,是骨气,是勇气。”这是余嘉鹏的声音。
“我不管什么大义小义,你得给我好好活着,我等着你生儿子……”
叶应澜退了回去,不想偷听母子俩的话,这种事情没有谁对谁错?
不过是自家公婆愿意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二婶想法不同而已。
她回了主楼,刚好两对夫妻一起进来,大太太见了她:“应澜,起来了?”
“嗯。”
大太太勾着她说:“嘉鸿,等下回来吃晚饭。”
“这么快?”
“码头有电报局,昨日你出事,你爸就第一时间拍电报过去。嘉鸿中午到槟城打了电话回来,他说他搭上了昨天下午从香港飞西贡的飞机,今天上午从西贡飞槟城,傍晚就能到家了,司机已经去机场接他了。”大太太笑着说。
老太爷笑:“他这是着急回来领鞭子吗?”
叶应澜想起二叔和余嘉鹏父子俩领受鞭子的情形,她想想就疼。
“爸,您也不着急今晚就打他吧?”余修礼说。
余老太爷哼哼一声,叶应澜心惊胆战:“阿公,嘉鸿风尘仆仆……”
老太爷回头看她:“那……”
叶应澜一颗心吊着,听老太爷说:“明天打?”
叶应澜又不能说能不能不打?她默不作声,跟着进去。
一家人坐下,余修礼就开始说起,刚才去克拉克家喝下午茶的事了。
原来她上楼之后,克拉克再三打电话过来,邀请他们去喝下午茶,想要调和双方的矛盾。
马来亚的甲必丹从一开始都是闽南人,这次大环境是南京的事,不过触发这次华商罢市的,却是英国人在日本人侵略中国上妥协不说,在过去的几个月,就连在南洋的华人为国内举行活动,时不时也会以治安借口冲击。
日本人对华侨支持国内抗日深恶痛绝,最近骚扰、威胁、恐吓华商的事不少,而当局对此,不说纵容,却也不想理,让华商积攒了怒气。
百年前英国人从荷兰人手里抢来了马来半岛,成立了海峡殖民地,当时西班牙占领的马尼拉和荷兰人手里的巴达维亚,华人早已在那里生根发芽,彼时总督莱佛士就靠着低税收吸引华人前来,后来又以华治华,海峡殖民地的三个主要城市,经济上都依赖华商。
华商商会借着这个机会跟殖民地当局施压,在当前舆论氛围下,海峡殖民地当局跟日侨侨领约谈,要求侨领约束日本侨民,不要滋扰其他民众。
毕𝔀.𝓵竟日侨从特殊产业转型也就这几年,对星洲经济的重要性,远远不如印度人。之前不想惹日本人,现在全世界舆论下,也要对本地的众多华侨交代。
“所以这件事就按照个人冲突,也就是这个日本人之前来骚扰兴裕行,打兴裕行的职员,因为要开庭了,知道自己胜诉不了,再次去兴裕行寻衅滋事来处理。”余修礼说,“等刘阿大出来,我们先给他治治病。”
得到这个消息叶应澜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外头佣人进来:“老爷、太太,门口有位谢先生携小姐来访,说他们家小姐要找小少爷玩。”
“请他进来。”余修礼说。
大太太转头跟阿霞说,“阿霞,让小桃带嘉鹄过来。”
穿着花衣花裤的谢琳琅,跑在她爸前面,走进来先给老太爷老太太行礼:“阿公、婆婆好!”
“琳琅好!”
家里的女孩儿都大了,这么嫩嘟嘟的小丫头,谁见了不喜欢?
“伯伯和伯母呢?”谢德元问。
余修礼弯腰抱起谢琳琅:“对啊!叫我什么?”
“伯伯。”她看见从外头走进来的余嘉鹄,扭着屁股,“嘉鹄。”
余修礼放她下来,谢德元说:“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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