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稀奇事，但至少祈尧不是这样。他本来是没什么理想，也没什么目标的，包括成为大将军，包括守卫珏城，都是他父亲的遗愿罢了，他答应了祈老将军，所以才会去做这些。

真正让他动心的只有一个卫应，只有和卫应有关的事能够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但这些事就不必告诉卫应了。

“唔，也对。”

卫应看着祈尧醋缸子的样子，没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好啦，司徒将军只是一个关照过我的前辈罢了，起来，我给你换药。”

祈尧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卫应身上直起身来，但眼神还是直勾勾盯着卫应，看得卫应一阵好笑。

上完药两个人又黏在一起，待了好一会儿才去休息。

……

此战结束后，南越朝堂发生了不小的动荡。

先是太子失了圣心，被皇帝一怒之下废了太子之位。然后大将军司徒信请辞，将自己十四岁的义子推到了众人面前。

司徒文轩虽然对南越皇室的命令不置可否，但对百姓一向很好，在民间的声望已经隐隐盖过司徒信。

南越发生动荡的同时北辰也没平静下来。

北辰皇室对祈尧忌惮更盛，不过军营里倒是传起了另一个传言，关于卫应战场上一箭射穿司徒信右肩这件事。

第九章 威名

“哎，你听说了没，就那天射伤司徒信的那个神箭手，就是咱们将军带回来的那个卫公子。”

“这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没想到卫公子看着文文弱弱的，箭法居然这么精准！”

“我那天看清了，卫公子是一箭射向司徒文轩，那一箭就算躲开也会被将军砍掉脑袋，所以司徒信去拦，然后卫公子很快射出的第二箭司徒信就躲不开了！”

“哇！那你眼力也够可以的啊，哎，那卫公子是不是真的很好看啊？”

祈尧一进营地就听到将士们在讨论卫应的事。

萧副将跟在祈尧身后，“卫公子这次算是在军营站稳了脚跟了，以后应该不会有人再提他的出身了。”

祈尧点点头，“武将嘛，实力为尊，阿应向他们展现了自己的立场和实力，他们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祈尧看萧副将欲言又止，主动开口问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里……可能不太合适。”

“……”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

不过祈尧还是带萧副将去了他的营帐，“说吧，到底什么事？”

“苏逸辰死了。”

祈尧倒是吃了一惊，虽然他也不喜欢苏逸辰想着什么时候处理了，但是谁下手这么快？

“他身上的致命伤是南越人的长刀造成的，对方出手干净利落，一击毙命。”

萧副将把自己知道的这些告诉祈尧，等祈尧定夺这件事后续要怎么处理。

“你猜，这个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的人会是司徒信吗？”祈尧开玩笑似的看向自己的副将。

萧副将无奈，“将军别开玩笑了，司徒信好端端地去杀苏逸辰做什么，他们应该都不认识，无冤无仇的。”

“可能是谁趁乱夺了南越人的武器又转身去杀了他吧，不是什么大事，对外就说苏逸辰苏大人不幸遇难，被南越士兵杀了。”

祈尧这么说很明显是在袒护凶手了，他甚至可能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

“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送走了萧副将，祈尧慢慢悠悠地往回走，他对凶手有所猜测，但这到底不是能放到明面上讨论的事。

祈尧一回到卧房就看到卫应在擦拭一柄长刀，那是南越的制式武器，刀身刻着一个“卫”字，那是卫应被带回北辰时带在身上的。

“怎么想起擦刀了？”祈尧坐到卫应身边，把人环抱住，下巴搭在怀中人的肩膀上。

卫应双目轻垂，语气淡淡的，“太久不碰，会生锈。我以为你会有什么话想问我的……”

察觉怀中人心情不好，祈尧轻声一笑，“本来是有的，但是一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还问得出口呢？而且死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是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动手的。”

卫应不语，只是看着他。

祈尧叹了口气，心道卫应还是不够信任他，“我知道你不会害我，这就足够了。所以你尽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我永远都不会怪你。”

卫应看祈尧这样耐心地跟他解释他也有些难过，他知道祈尧爱他，但他总是忍不住怀疑祈尧真的能爱他一辈子吗。

卫应想要独占祈尧，但又总是忍不住怀疑自己真的配得到这一切吗。

祈尧看到卫应皱眉，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的阿应什么都好，只是太容易钻牛角尖了，这对他本就不好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