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应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司徒信已经不再是将军，在他心里他就没有了一定要保护太子的责任。

祈尧却没怎么接触过司徒信，没太懂司徒信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

卫应这才给他解释，司徒信骨子里也不是个听话的，不然怎么养出那一身反骨的司徒文轩。

只不过司徒信所在的位置和他的经历让他不会像司徒文轩一样肆意妄为，岁月和经历逐渐磨平了他的棱角。

卫应又暗戳戳向司徒信打听废太子赵轻鸿的消息。

司徒信当然看出来卫应的意图，但他卖得也毫不犹豫。

“废太子赵轻鸿啊，他最近日子过得还行，主要是他那几个兄弟被他搞死大半，搞不好最后继位的还是他。”

祈尧看司徒信毫无负担的样子不由好奇道：“你就这么把从前的主子卖了？”

司徒信瞥了祈尧一眼，“我扶持他不代表他就是我主子了，一群废物里挑一个名正言顺的罢了，你不也是吗？”

祈尧刚想反驳，但转念一想，自己挑的那个甚至名不正言不顺，他是把名正言顺那两个干掉才轮得到他。

司徒信没理会祈尧，又和卫应数落起他在太子那里受的气。

祈尧都觉得司徒信比他累，六皇子多少还是乖巧听话的，司徒信扶持太子的时候太子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和当年北辰二皇子有的一拼。

不然也干不出前方将士打仗，他在后方算计着要杀前方将军这种自断臂膀的蠢事。

“我也是真的搞不懂赵轻鸿脑子怎么想的。”司徒信把手中的茶盏喝出一种在喝闷酒的感觉。

司徒信头疼道：“当年他派人杀你这事之后我以为这就是极限了，结果文轩那小子告诉我赵轻鸿之前也这么杀过别人，只不过赵轻鸿成功了，死无对证。”

卫应问道：“那赵轻鸿当时为什么要杀那人？”

司徒信摊摊手，无奈道：“我也不知道，谁知道那个疯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你说他脑子好吧，他能干出阵前自断臂膀的蠢事儿。但你说他脑子不好吧，他那几个兄弟还真斗不过他。”司徒信扶额。

“那你现在怎么想？”卫应问道。

司徒信仰头望天，长叹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太累了，不过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能帮一定帮。”

卫应和祈尧对视一眼。

卫应对司徒信也不再遮掩。

“我们此行的确是为了刺杀赵轻鸿来的，所以希望司徒将军可以帮我。”

“你要报仇？”

卫应微微一笑，“不过是给过往的恩怨做个了结。”

“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卫应不想欺骗他，“不会。”

司徒信犹豫了片刻，“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卫应有些吃惊，“你来珏城找我？只要你不做有损北辰利益的事，可以。”

司徒信点点头，“好……”

卫应没太看懂司徒信为什么要问他这些。

司徒信也不清楚，但他感觉，如果自己不问出来，这可能就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和卫应见面了。

司徒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后也不吝于给卫应提供帮助。

“如果你让人去打听他的行程，没必要，他最近一个多月，连府门都没踏出半步。”

司徒信给的第一条信息就让祈尧和卫应有些无语。

他们派出去的暗卫和影卫似乎……是在做无用功。

祈尧想到什么，问道：“他这是被禁足了？”

“没有，不知道又憋什么坏呢。”

听得祈尧又是一阵无语。

司徒信又给卫应说了他知道的赵轻鸿的一些小习惯。

之后就做了告别，卫应要回去准备一下，司徒信也没有挽留，也许是知道挽留也没有意义。

卫应和祈尧本来都已经快出将军府的大门了，祈尧突然说有事要找司徒信单独说。

祈尧和卫应说完，没等卫应反应过来就跑回了正厅。

司徒信还没离开，见祈尧回来也有些惊讶，“祈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祈尧盯着司徒信的眼睛，“司徒文轩的心思你知不知道？”

虽然是问句，但祈尧的眼神中却满是笃定。

司徒信长叹一口气，“我说不知道你就信吗？”

祈尧没有说话。

司徒信再次长叹一口气，“我知道，然后呢？”

祈尧面无表情道：“管好你儿子，要是让我发现他做了什么让阿应不开心的事，你给我等着的。”

祈尧放完狠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司徒信原地惆怅，司徒文轩都这么大的人了，早就过了他说什么对方就听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