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能再从梦里见到他，我问问姜屿能不能帮我带话。”

他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在手写键盘上写着，这时门店的铃铛响起，四个穿着很精神，穿着紧身短袖和紧身裤，发型一模一样，都像个黄色铲子一样。

寻霜犹犹豫豫喊了声“欢迎光临”，几人在店里扫了一圈，不满地问道：“你们这儿怎么没有袋装的方方面？”

秦西从最里边的货架上拿出一包，“只有这种的。”

“不要不要，这个太贵了，我们要买两块那种。”

寻霜：“……”

秦西：“……”

几人又在店里转了一圈，最后拿了一瓶可乐和两包干脆面。

寻霜去收银台给他们结账，不经意间瞥到了有个人胳膊上黑色的花纹，他小声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啊？有什么用？”

精神小伙特意把袖子卷到肩膀，好让他整个花臂露出来，得瑟道：“你连纹身都不知道？这可是青龙摘桃，酷吧？”

“青龙……摘桃……”

“对！还有个白虎倒立在我对象胳膊上，我们两个是情侣纹身。”

送走几个瘦得过分的小伙子，寻霜又凑到秦西跟前，什么也不做，就趴在他旁边看他笔记本。

秦西一手挪动鼠标一手摸着寻霜圆乎乎的脑袋，“要是困了我送你回家睡觉？”

“西西，你说，他在那边会开心吗？我觉得除了夫子留的功课多了些，皇兄严厉了些，别的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也不会再有人欺负他。”

“如果我早点换过来就好了，在他刚刚被欺负的时候，我胆子大力气也大，什么都不怕。”

当梦里的他不停掉着眼泪的时候，寻霜心间同样悲寂，仿佛只要再来最后一根稻草，对面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不存在于任何世界。

“那你会想回去吗？”

寻霜认真想了想，“想过，但是我在这里也有亲人，而且都一模一样，在那里我也没有朋友，不允许吃规定以外的东西，处处都是规矩，我不喜欢，所以我不想回去。”

可能就像姜屿说的那样，他本身就属于这个时代，所以才会与那里格格不入，又很快融入这里。

——

城市的霓虹灯逐渐亮起，寻霜收到了吃饭邀请，来自叶南圆和韩音。

「寻：我想带上西西。」

「叶：可。」

「韩：1」

「寻：西西说他请客，让他给你们发位置，我不会。」

“寻”邀请“秦”加入了群聊

寻霜和秦西早早去了餐厅等待，这是一家新开的高档自助烤肉餐厅，888/人。

俩人坐在窗边，突然听到一声刺耳又持久的刹车声，往外看去，一辆绿色的电车正正好停在窗边，陌生的男生载着叶南圆。

他们上等样貌让人完全忽略他们身上贫穷的穿搭，反而觉得是另一种时尚。

叶南圆一进来就到处“哇”，绕着自助餐台走了一圈才坐下来。

“秦哥，你真大方！”

韩音一脸高冷地跟他们打了招呼，瞧着很迫不及待的样子去拿了两份牛排。

接下来就出现这样一副局面，三人紧紧盯着烤盘，秦西任劳任怨地烤肉剪肉，再重复以上。

对话也简单。

“吃吧，好了。”

“谢谢。”

“吃吧，好了。”

“谢谢。”

“吃吧，好了。”

“谢谢。”

……

被服务员拿下去的盘子根本数不清，寻霜吃不下肉了，跑去甜品区拿了好几份，有巧克力千层、芒果布丁、芋泥饼……

吃了个八分饱，叶南圆和韩音才慢下来。

叶南圆眼泪汪汪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

韩音默默点了点头，眼神略微有些落寞，附和道：“好吃。”

寻霜好奇问韩音：“你以前是天德年的吗？”

“是，而且我见过你，可能你把我忘了，太小了。”

“檀溪国师死后，我师父上位，我是下一代，不过师父让我在不鸣山苦修，说是每一代国师都这样，还没轮到我当国师享福就来了这儿。”

“按这里算，当时我上高中，成绩从第一变倒一，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叛逆，不把前途当回事，故意不写试卷，实际上我根本不会，多复读了一年才考上大学。”

寻霜记起来了，他们小时候见过，当时国师带着韩音说是他徒孙，当时的韩音穿着一身破烂，黑得不像真人。

韩音又说道，他这里的爸妈早就去世，留给他三十多平的老破小，一个月三千的贷款还没有还完，以及从柜子里搜出来的五千元现金，其余的就没有了。

可以说是开局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