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情真意切,目的就是打感情牌。
眼见着珠儿流下两行泪来,盛南晴趁热打铁道,“清者自清,只要我没做过,陛下和皇后自会还我一个清白。珠儿,邪不压正。”
最后四个字,她有意加重了语气。
珠儿对上自家主子笃定的视线,心头挣扎半晌,最终还是选择自己的良心,哽咽道,“主子从未给过奴婢红花粉,奴婢也不知道叔父为何有这样一番说辞——奴婢愿意用性命担保,我家主子是冤枉的,还望陛下和皇后娘娘明察!”
有珠儿这一句话,盛南晴长松了一口气,平日里的忠诚度没白刷!关键时候小丫头还是靠谱的!
王金贵见珠儿改口,顿时大怒,“你这丫头,你怎么能胡说呢,明明是你给我红花粉,叫我加进良顺仪的晚膳里,这会子你改口,是要害死我嘛!”
“叔父,你为什么要害我家主子?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若是受人胁迫,你尽管说出来,莫要一错再错啊!”珠儿痛心疾首道。
眼见着王金贵和珠儿各执一词,场面也乱了起来。
盛南晴静静的观察着在场人的反应,心头冷笑,平静的朝着景帝和皇后道,“陛下,皇后娘娘,嫔妾实在冤枉。嫔妾与良顺仪素日来往不多,也未曾结怨,嫔妾为何要害她?况且,冯奉御说这粥中含有大剂量的红花,尚药局取用药材都是要留档的,皇后你可派人去查,看看嫔妾是否领取过红花!”
许皇后闻言,朝着身侧的白露颔首,示意去查。
康美人那边不冷不淡道,“盛贵嫔,自打良顺仪有孕以来,你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大好。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自己怀不上,见良顺仪有孕,所以心生嫉妒,做出这种歹毒的事来。”
“呵,照你这样说,我怎么不去害萧容华和莲妃她们?”盛南晴道。
“莲妃那时有淑妃娘娘护着,你想下手也不容易。萧容华与你是一条线上的,你害了她也不讨好……”康美人解释着。
盛南晴嗤笑一声,“你倒是会说。”
见她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良顺仪悲愤的从床上下来,柔弱无力的跪倒在景帝面前,“陛下,康妹妹说得对,自打嫔妾有孕以来,盛贵嫔看嫔妾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嫔妾不欲起无谓之争,一直将这些事放在心中……哪知道她竟嫉恨我到如此地步……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景帝被这哭哭啼啼声弄得头疼,眉头不由得皱起。
贤妃在一侧肃然道,“陛下,盛贵嫔心胸狭隘,嫉妒有孕宫妃,谋害皇嗣,心思实在阴毒,臣妾恳请陛下重重惩治,以正宫闱!”
“贤妃,皇后派去尚药局的人还没回来,你何必这么急着给盛贵嫔定罪?”淑妃慵懒的抬起美眸。
贤妃一怔,轻声道,“我也是做母亲的人,如今瞧着良顺仪痛失孩子,心中也不免惶惶。淑妃,你也是养着五公主的人,应当能理解这种心情吧。”
淑妃挑眉道,“理解归理解,但事实的真相也要弄清楚的,总不能让盛贵嫔平白蒙冤吧?”她这话明显偏向盛南晴这边。
盛南晴感激的看了淑妃一眼。
贤妃还想说什么,许皇后不耐的说了句“都等着吧”,贤妃也只好闭嘴等着。
屋内一时间陷入安静,只听得良顺仪哀哀的哭泣声。
好在没多久,白露就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虞奉御和萧容华。
萧容华担忧的看了盛南晴一眼,行完礼后,坐到了一侧。
虞奉御则是朝着盛南晴点了下头,目光复杂又坚定。
得到虞奉御的眼神,盛南晴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有了底。
“娘娘,奴婢核实了尚药局的出入册子,并无盛贵嫔领用红花的记录。”白露道。
许皇后颔首,转头看向景帝,“陛下,看来这事的确有蹊跷……”
景帝低应了一声,侧眸扫了盛南晴一眼,见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眼波微动,轻声道,“盛贵嫔,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盛南晴立刻道,“是,嫔妾还有话要说。”
她冷冷的看向良顺仪,语调带着几分讥讽,“良顺仪压根就没有怀孕,我又怎么能害她流产呢?”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
良顺仪更是愤怒的睁大眼睛,“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让女医看过就清楚了。”盛南晴冷眼瞥过她,朝着虞奉御点了下头。
虞奉御理了理长袍,恭敬上前一步,“陛下,皇后,可否让臣给良顺仪看下脉?”
许皇后抿唇,转头看向景帝。景帝幽幽的看了眼盛南晴,随后低声道,“可。”
皇帝发话了,良顺仪也不好抵抗,只好让虞奉御给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