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梦境平静又简单,梦里面戚渊牵着她逛御花园,天一直没黑, 他带着她一直走。
她问他为什么天没黑,他抬手为她画了月亮与星星。
她看着月亮一直笑, 然后就笑醒了。
醒来乐岫摸了摸嘴角,发现自己嘴都笑酸了, 也不知道她这是在梦里笑, 还是笑出了声,要是笑出了声,那也太丢人了。
乐岫稍有动静戚渊就惊醒睁开了眼, 两人对视, 看着彼此都有话说, 但谁都没开口。
乐岫轻咳了声, 收回挽着戚渊身体的手:“我不想当皇后, 但我可以不再叫你父皇,以后你到瑶华宫,我来乾坤宫都无碍。”
在乾坤宫睡一觉并不能让她生出一辈子跟戚渊在一起的念头,但戚渊对她来说也没有那么无足轻重, 就像是他说的,她对他并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戚渊端详她许久,点了头。
“好。”
应了这声好,戚渊势必要抗下朝堂上的压力。
谏官的谏言与老臣们的痛哭,每日的戚渊的太阳穴都隐隐发胀。
虽然心烦, 但戚渊也通通冷了,这事算是他错,他一步步的逼着大臣们捏着鼻子推选乐岫,到最后他又说再迟一迟。
选秀不选,皇后不定。
有大臣直接暗示,若是戚渊喜欢男人可以养男人在宫中,但怎么也得弄出一两个子嗣出来。
戚渊没有过多辩解,但就是不愿定皇后。
因为他的决定,外头什么谣言都有,传的最多的就是他早年在沙场受了伤,碰不得女人。
原本因为戚渊上位收敛爪牙的皇亲,纷纷开始培养起嫡系子弟,看样子铁定戚渊之后是要靠过继儿子继承皇位。
这些压力乐岫听着都怕,想到戚渊因为她的话要承受这些,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这皇宫哪会有地方给她躲。
不能躲起来她就想让自己没那么愧疚,可是这些日子戚渊每日跟她一起用晚膳早膳,人睡在一处,但却从不对她做些什么。
她都疑惑了,戚渊是不是理解错了她话的意思,她意思是保持之前的状态,不是说她不做皇后两人之后就一直纯睡觉。
话不能直接问,乐岫一日在戚渊上榻之后吻了吻他。
戚渊一点就燃,搂着她跟她交换了一个悠长的深吻,乐岫仰着脖颈等着他继续下去,他却戛然而止。
看着亲够躺下的戚渊,乐岫眨了眨眼:“就这样?”
戚渊握着她的手指把玩,就像是故意逗她:“还要怎样?”
当然是做点一男一女躺在床上该做的事情,乐岫气闷地躺倒龙榻,早知道就不吻他了,看能憋死谁。
“这几日朝堂上是不是没少骂我?”
“骂你做什么?”
乐岫翻了个身,离戚渊远了点,难得这次戚渊也没立刻贴近她。
“耽搁你开枝散叶。”
“放心,朕就是受不住骂了,也不会把你供出去。”
“你可记住你说的。”
*
戚渊的终身大事推迟了,但其他人的婚事办的如火如荼,乐岫连接到几张帖子,都是邀她赏脸喝喜酒。
第一家是傅子骁的将军府。
将军府张灯结彩,还没到大门口就听到了喜乐的声音,乐岫掀开帘子看了眼正大门,人来人往,那个穿着红色袍子的应该就是傅子骁。
离得远看不清晰,乐岫自知自己是风口浪尖的人物,就没有去大门口凑热闹,派人去知会了傅子骁一声,直接进了二门。
进了府邸,乐岫自然是要往新娘子那里去。
半道上碰赶过来的傅子骁,乐岫惊讶地看着他:“傅将军不必亲自招待本宫,本宫就只是来沾沾喜气。”
“殿下的意思是?”
傅子骁脸色似悲似喜,乐岫瞧见他神情,才觉得自己的话似乎容易让人想歪。
只有急着想成亲的人才会想沾喜气。
乐岫笑道:“傅将军就别管本宫是什么意思了,还是快去前面招待宾客。”
傅子骁应了一声,人却没走:“殿下为何迟迟不愿跟陛下大婚?”
这段时间风风雨雨,傅子骁想来想去,他清楚陛下的性格,所以应该是乐岫这边不愿。
至于她为什么不愿,他没有自作多情到觉得她是为了自己,但总想知道是因为什么,“殿下是不是跟陛下有什么误会,那日臣把殿下的信交给陛下,只是怕殿下难做。”
傅子骁一直想跟乐岫解释解释这事。她信任他吩咐他去做事,他自然是高兴的,但是那时候他想着她跟陛下在一起已经铁板钉钉,怕陛下产生误会对她不好,才想到把信交到御书房。
“你做的没错,那件事陛下为本宫解决十分妥善。”
当时乐岫是气恼了傅子骁一会,后面想想他那么做也没错,若是她心里还有芥蒂,今天就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