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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罢?”韩谈道。
小少年瑟瑟发抖,哭得结结巴巴:“没……没……谢、多谢你们。”
胡亥摆摆手,道:“你叫甚么名字?”
小少年抹了抹眼泪,道:“儁儿……”
“儁儿?”胡亥道:“那你姓甚么?”
小少年懵懂的摇了摇头。
这年头清苦人家的孩子,别说是宗氏了,便是连姓也没有,随便找个代号做名字。
胡亥见他这么害怕,放软了声音,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奶声奶气的道:“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儁儿点点头道:“你……你们救了我,不是坏人。”
胡亥笑眯眯的道:“你看,我们救了你,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们点甚么。”
儁儿奇怪的看向胡亥,分明胡亥比他年岁要小,但仿佛一个怪叔叔,道:“儁儿,你来告诉我们,你见过这个砦子中的老大么?”
儁儿吓得哆嗦起来,死死低着头。
韩谈道:“你不要害我,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儁儿还是瑟瑟发抖,使劲摇头。
他越是摇头,胡亥越是肯定,这个儁儿一定见过水匪口中的“老大”。
胡亥诱导的道:“儁儿,我们都是好人,刚才还救了你,对不对?你偷偷告诉我,水匪的老大姓甚名谁。”
儁儿咬着唇角,瞥了好几眼窗外的方向,低声道:“儁儿……儁儿不知他叫甚么。”
胡亥又道:“那他长甚么模样?有甚么特征?”
儁儿仔细回想了一下,道:“他……很、很可怖,长得很高,脸、脸上……”
儁儿伸手在面颊上比划:“有一条伤疤,怕人……”
伤疤?
韩谈追问:“那条伤疤,是不是截断了眉毛?”
儁儿吓了一跳,蜷缩起来,连连点头。
胡亥与韩谈对视一眼——冯无择!
等胡亥与韩谈用完了吃食,儁儿便将东西收拾起来,托着木承槃离开了屋舍,他先将木承槃端到简陋的庖厨,放下来,双手扭了扭自己的衣角,犹豫再三,还是离开了庖厨,往水砦的大堂而去。
“哈哈哈——”
大堂内传来嚣张的笑声:“多亏了大当家!若不是大当家,咱们怎么能抓住幼公子呢?”
“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传来,另外一个声音道:“诶!倘或没有冯君子的帮助,我们也干不成这票大的!还是冯君子的功劳大!”
儁儿站在大堂跟前,犹犹豫豫不敢进去,里面的人似乎看到了他,呵斥道:“站在那里做甚么?还不快点进来。”
儁儿赶忙入内,吓得险些跌在门槛上,咕咚一声,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水砦的大堂之中坐着两个人,一人坐在虎皮大椅上,合该是水砦的大当家,却不是武信侯冯无择,而是一个壮汉长相的男子。
另外一个并不高壮,看起来贼眉鼠眼,但巧了,他却氏冯。
——冯无利!
高壮的水匪头子道:“事情办妥了?”
儁儿跪在地上叩头:“回、回老大,办……办妥了,他们……他们问起了水匪的老大长甚么模样。”
“你说了?”水匪头子问。
儁儿点点头,道:“都按照……按照老大的意思,说……说他脸上有一条疤。”
冯无利豁朗站起来,道:“那他们是如何反应?如何回答的?”
儁儿被吓得连连向后躲闪,道:“他们……他们很惊讶,好像……好像认识那个脸上有疤的人。”
“哈哈哈!好!太好了!”冯无利仰天大笑:“冯无择,你这回算是完了!”
“恭喜冯君子!”水匪头子道:“只要秦人的小公子认定了水匪是冯无择指使,等小公子归去之森*晚*整*理时,一定会指认冯无择,届时……便是他的死期!”
“无错!”冯无利哈哈大笑:“我的计划!我苦心经营的计划,终于要成功了!也不枉费我谋算了这般长久的时日!”
冯无利是个草包无错,但他还是个“野心勃勃”的草包。
冯无利一家子,包括他的老爹冯涛,都没有一官半职,唯独冯无择官拜将军,并且封了伦侯,虽没有封地,但驻守齐地,在冯无利的眼中看来,冯无择和土皇帝有甚么区别?
冯无利仗着冯无择是武信侯,身受朝廷的器重,便开始作威作福,三番两次的撺掇着自己的老爹,劝说冯无择给自己谋个官位,也赚点官钱。
但冯无择心里门清儿,冯无利根本就是个草包,扶不起来,冯无择便没有理会冯无利的事情,这一来二去的,冯无利也没有得到一官半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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