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得了赏银之后,全然不知道骁王是何种意思,只觉得心里发慌,但还是麻利的让厨房把烧过的水继续烧热送到王妃房中。
丫环先是抬了浴桶进来,随后把热水抬进了屋中的外间。温软让旁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月清,随后红着脸裹着单子下了床。
月清看了眼温软身上露出的痕迹,到底也是个未经事的小姑娘,所以也跟着红了脸。
主仆俩一块红着脸,直到温软下了水,都不曾说话。
许久之后,月清才边捏着温软的手臂边忐忑的问:“王妃,昨夜……殿下不像是你说的那样,是不是?”
温软无力的抬眼瞥了眼她:“你这丫头,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王妃有把之前的猜想告知殿下吗?”
想到此,温软便觉得自己瞎得厉害,她先前到底是从哪看出来他不成事的?
还是说赵太医一帖药就把他多年的暗疾给治好了?
怎么可能!
便是再傻,再无知,也知是她自己给误会了。可也怪不得她误会了,谁叫他每次都点到即止,且之前还相敬如宾,半点逾越都没有,还有许多的细节都把她往沟里带了!
“月清,殿下那事我就只与你一人说过,所以我与你说过的话,就是烂在肚子里,也绝对不能让殿下知道!”
这事关男人脸面问题,她觉着殿下若是知晓了她曾经的想法,必然是不会轻饶她的。
月清忙点头如捣蒜应道:“奴婢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月清顿了顿,又忙问:“对了,王妃,殿下没有问你汤药的事情?”
一听到汤药,温软微微蹙了蹙眉,细想了一下,往日骁王都没有把夫妻关系做实了,怎昨日就忍不住了?
莫不是那汤药……
“奴婢听药堂的掌柜说,这汤药的虎狼之效极为猛烈,用药需谨慎。”
还在怀疑中的温软:……
默默的抬头看向了月清,这话……她竟然现在才说!
想起昨日她那换药的说词,只觉得脑壳疼。
完了完了,什么温婉可人、秀外慧中、贤良淑德的形象,现在这般之后,在殿下心中肯定荡然无存了。只怕殿下会以为她是个急不可耐,个中饥色的妇人!
温软哭丧着脸,月清又道:“方才不知为何,殿下让管家赏了赏银给奴婢。”
“为何?”
月清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慌得很。”
“给你便收着吧,反正绝对不许提我昨日与你说过的话!”她也慌得很!
“奴婢晓得的。”
温软沐浴出来,便有人来传,说殿下在等王妃一起用膳。
穿戴整齐,准备出房门的时候,温软提气呼气再提气,如此酝酿了些许的勇气,才敢迈出房门。
不慌不慌,万事需稳重!
身子生疼,所以步伐轻慢,走了小半晌才走到用膳的厅子。
走到厅子,骁王一身宽袖锦袍,略带苍白坐在位上。
见到温软,露出了温笑,站起来去扶着她的手腕。带着歉意,低声在她耳旁说道:“昨夜累着你了。”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温软一下子脸全红了,脸红的同时还在琢磨着她该找个什么借口来圆了昨天换药的事情。
可好像真寻不出什么借口来自圆其说。算了算了,反正现在这会形象也全无了,也就缩着脖子当鹌鹑,就算他问了,打死也不能说实话!
许是昨日身心舒畅了,今日的骁王很是体贴。
把人扶到一旁坐下后拂了下人,亲自动手给温软盛了一碗鸡汤放到了她的面前:“厨房特意从早上熬到午时的浓汤,你尝尝。”
骁王体贴,也不曾提起那汤药的事情,温软呼了一口气,没有方才那般紧张了,也就开始小口小口的喝着汤补身子。
喝着喝着,忽然想起骁王在外人眼中是带着伤的,那昨晚的动静岂不是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了?!
温软脸色微变,放下汤勺,扯了扯骁王的衣袖。
方长霆看向她,眉目间带着些许如沐春风的笑意,问:“何事?”
温软见他脸上的笑意,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和以往有了不同,以往是待她谦和有礼,现在……笑得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脸色微赧的附到骁王的耳边,小声的说着:“昨、昨晚的声响,会不会让院中的下人怀疑殿下没有受伤。”
暖热的气息吹在耳朵上,骁王顿时有些心猿意马,但随即听着她的话,又觉着好笑,她这不是贼喊抓贼了么,昨夜她谋划得这么好,还用得着担心这个?
虽然对她昨日的谋划都已经看得透彻,但方长霆还是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
随后也附到她的耳边,往她的耳边似不经意的吹了一丝风,见她身体僵了僵,才满意的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昨夜你的丫鬟在听到声响的时候,便非常识趣的把旁人给屏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