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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攻到底误解了什么+番外(182)

作者:直到世界尽头 阅读记录


睫毛微颤。

两下,三下……密密麻麻的轻啄,缓慢轻柔,如和风细雨,背靠着车壁,紧绷的身体不由放松下来,季山河看着眼前清雅绝尘的美人,眼神微晃。

手下的肩胛骨微落,不再僵硬。对视的目光,仿若愈久弥香的酒,醇馥幽郁。

没有错过男人的神色变化。

凝聚的目光微散,外眦自然微垂,没有刻意控制的五官放松下来。身心俱安的表现,独他一人能看到的韵致。

撑在肩上的手撩过脖颈,覆上侧脸,“两个男人,才更要见缝插针地亲近。嗯?”

没等对方反驳,密谋已久的厂督已然俯首出击,鼻息交.融,唇间相贴。舌尖撬开唇齿,不同于之前的浅尝辄止,是更为贪婪的,吞入腹中的攫取。

“呼,嗯呃。”

呼吸凌乱,喉结微动。仿若置身狂风骤雨中。季山河意识朦胧,他好擅长……

半晌,水润的嘴唇彼此分离,发出轻响。未曾想只是亲吻,竟也如此劳累。舌头发麻,季山河睁眼,无意识地喊着罪魁祸首的名字。“沈,言。”你个流氓胚子。

“我在。”抬手,纤白的手指抹去男人唇间的濡润,安抚般地轻吻,撩拨。

又是这熟悉的前奏,季山河发誓再不上当,抬手抵住男人的胸膛,然而,面对手段高超的厂督,未曾言败的小将军不得不暂避锋芒,推拒,“别。”

咳,强压住胸膛的笑意,沈言侧身,往旁一靠,舒展身姿。

拉开了距离,清瘦雅致的男人靠在窗边一侧,青衫寥寥,更似深山古林里隐士宗师。偏头,融融暖光落在他的身上,柔和了冷意,双眼含笑,直视而来。

冷白若雪的指尖微勾。“过来。”

季山河神色空白,谁不恰当,脑海里就只剩下四个字,风情万种,蜜色的皮肤上晕开了红,嘶,他扯过斗篷盖在头上。

黑暗袭来,他蜷缩成一团,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怎么了?”沈言扯了扯斗篷一角,聪慧如他都没能搞明白,对方怎么突然把自己缩在斗篷里。

高大健硕的身躯蜷缩起来,便也占据了大片地方,像一头栽进雪里的黑熊,哪怕知晓它膀圆腰粗,强健凶猛,也不妨碍它瞧着憨态可掬。

屈指,戳了戳。

里面的人却是不为所动,只传出虚弱的声音,“我想冷静一下。”

也不勉强,径直坐回原处,沈言支着下颌,时不时掠过车厢一角的鼓包,仿若无意,“你之前,想问什么?”

“窸窣。”衣衫摩挲的声音,像被诱饵勾出来的硕鼠,季山河裹着斗篷,一脸郁卒,若不是那厮突然一通密集的亲吻,他怎会忘记正事。

但是,那时想问,是头脑一闪,冷静下来,好像又不太妥当,想到这个,他有些犹豫,“你先前说你是民生,那个,你,宦官。”说的话有些颠三倒四。

半晌,他紧抿双唇,“不,没什么。”

静默,只余车轱辘压在地上的声音。车厢摇晃。

便是心有疑虑,仍顾及到他的心情,忍住不问。

小将军啊……

沈言定定地看着眼前人,粲然一笑。

这会儿轮到季山河无法理解了,我又哪里逗笑他了?

“过来。”

疑心戳了沈言的伤疤,莫名气短,甚至想着对方该不会让他过去,又用什么法子“惩罚”他。恢复知觉的嘴唇仿佛一麻,季山河还是乖顺地往男人身边挪了挪。

没接近就被拉扯过去,躺倒在地,头下硌得慌,抬眼,便能看到男人削尖的下颌,瘦的几近脱骨。后知后觉枕到了沈言的膝上,脖子僵硬,生怕把这脆弱的人给压坏了。

一眼看出对方的不适,沈言扯了一个帛枕垫了垫,人形小火炉在怀,他理了理对方凌乱的簪发,“国子监乃读书人的圣地,又岂是六根不全的宦者能进的?”轻笑自嘲。

“那你,我,不是这意思……”季山河徒然一惊,上身抬起一半,又被骨节分明的手摁住了。沈言低头,细长的眉眼微垂,只平静地看着他,明明是轻易能挣脱的力道,但是,在对方的注视下,他缓缓躺下,一双眼却是目不转睛,静默地看着眼前人。

宦官,宫刑。难道是沈言家中有谁获罪牵连了吗?还是沈言他触犯了律令……

又后知后觉想起他自己,如果圣上厌恶他至此,莫不是也曾想过用宫刑羞辱,或许因为疑心他和贵妃旧情难忘,怕弄巧成拙,这才作罢?

关于他自己的猜测倒是八.九不离十,一眼看出男人心中所想,沈言抽出鬓间的银钗,毛躁的头发顺着掌心滑落,五指作梳,一点点地理顺,“我与圣上曾是邻里,那年家乡发洪水,死了不少人,我跟着流民上京,有幸遇到了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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