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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攻到底误解了什么+番外(151)

作者:直到世界尽头 阅读记录


一阵恶寒。

跟着领路的宫女踏出宫殿,冷风吹的一个激灵。

“沈卿……”身后传来当今的声音。

珠帘落下,发出凌乱的碰撞声,遮掩了人声。

陶杌眉头紧皱,这人,到底……

*

将心中不快倾吐而出,又长叹一声,“朕也是为难。”天子一袭龙袍端坐其上,美须髯,只手不住轻点座椅扶手,瑞眼看向座下鹰犬,“都说说你们的想法。”

静默,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沈言暗自思忖。

季山河,季家幼子,子承父业,驻守边疆,是为戍边大将,此因城关失守,突厥长驱而入,烧杀掳掠,甚至险些直驱中原,消息传回京城,朝中大震,有大臣认为,事有蹊跷,圣上亦是如此,便派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带人去查,数日,便查清了真相,将罪犯压至京城,其中便有季小将军。

罪名,自然是叛国,其罪当诛,牵连九族。

至于为难……

沈言悠然品茶,雨前龙井,好茶。

陶杌亦是低头沉思,余光却见对面的男人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不由咯噔。

果然,头顶催促的目光便落到了他这边,陶杌心里一跳,掩饰般拨了拨茶叶,明知此时应该忍耐不发,缓缓图之,可机会就在眼前,他不由心动,犹豫了一番,仍是出言试探。

“臣以为,季小将军恐是遭人陷害。”

话音刚落,融融暖室仿若一下子冷了下来,轻敲的手指停了下来,宋稷身体前倾,大马金刀,支着膝头,看向突然忠臣直言的宦官。“嗯,继续。”不辨喜怒。

陶杌心里一沉,又道,“朝中诸大臣,怕多也是这般想法。”

宋稷神色微缓。

不待上头催促,他兀自说了起来,“季家世代忠臣,男丁战死沙场,累世之功,如今只余孤儿寡母,若因季山河一人之过,牵连家眷,难免不慈。不若……”喉咙微动,拢在袖里的手不住收紧,青筋暴起。

“若是轻易放过,往后,莫不是谁都敢行谋逆之事?你让朕在皇宫如何安寝。”宋稷声音淡淡,难掩失望,早有大臣如此建议,“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便是开恩,女眷充妓……”男丁刺字流放。

前者,他尚可接受,可后者,犯下如此罪行,流放?怕不是放虎归山。可朝中异议声颇大,怀疑事有冤情,虽有季山河的副将口证,亦不能服众,一时争执不下。锦衣卫那边似有发现,臣子们又非要说早做定夺。

不能杀,又不想放。

甚至不想季山河过得太好。怕是连圣上自己都不曾知晓这般矛盾的想法,沈言心里一笑,心知那点陈年旧事,当权者感情用事起来,不管不顾的劲头,总会引起轩然大波。

茶盏落在杯沿,发出轻响,直把两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沈言轻掀眼皮,“季山河,戍边大将,镇守边关多年,比任何人都知道突厥嗜血本性,抢夺财物,劫掠百姓,啖食婴童,奴役壮年,奸.淫.妻女,无论男女,皆为牲畜。”

锦衣玉食的皇帝如何听过这般不加修饰的说辞,心里一寒,又生出几分忌惮,边门如此轻易告破,幸是发现及时,万一让那突厥铁蹄直驱京城,他这中原之主,怕是首当其冲,身首异处。有这般虎狼敌绕,才是真真难以安眠。

在此关头,若凭着不甚明朗的证据,强行处置了那季山河,恐怕亦会让旁的武将心生芥蒂。

本就不甚浓重的杀意稍微消退了些许,但心里仍隐隐有些不太畅快。宋稷眉头微皱。

隐约察觉到圣上的情绪变化,陶杌侧目,看向那道病弱瘦削的身影,暗自心惊。

“此番十恶不赦,死了反倒还是解脱,又如何对的起受苦受难的百姓。”沈言插手拢袖,神色淡淡,“不若凌迟处死。臣有个下属精通此道,尤擅片肉,薄若蝉翼,不伤筋骨,定能做到千刀万剐而不死,届时……”

“够了!”宋稷脸色难看,胃里翻滚,出声呵斥。“朕又不是桀纣之流。”

“如此阴秽之事少在朕面前说道。”

沈言神色遗憾,起身行礼告罪,“臣之过,污了圣人耳。”

宋稷看了眼前人一眼,一时分不清对方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顶着一张天资聪颖的脸,脑子里竟也只有这般血腥手段,他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罢了,你也是为朕出谋划策。”

又忍不住再问,“若是不伤其身,你有何法子?”

心中的秤砣已然偏向了沈言,西厂虽也是他扶植起来的,但这陶杌初掌大权,手段稚嫩,不若沈言敢想敢做,手段凌厉,哪怕有意放置这把越发锋利的刀,关键时候,又忍不住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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