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他高喊一声, 飞奔过去, 抱住那个娇小却又时常无比高大的身影。

“嘶！疼, 疼，疼！”林雪瑶推开他。

“伤到哪里了？”萧子墨的声音沙哑而颤抖。林雪瑶穿的衣裙是浅蓝色的, 现在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他不敢想象，她受了多重的伤, 遭了多大的痛。

“没事, 我吃了大还丹, 就这里被火燎到了，好像一直没好？”她一把扯下右边的袖子。这衣服材料特殊，没有完全烧毁, 粘在了她的伤口上。

萧子墨扶着她雪白的手腕, 看着那被烧得焦黑的肩膀, 因为刚刚的拉扯, 又有鲜血流出来，几乎能看见骨头。

他没有说话, 按着林雪瑶坐下, 跪坐在一边，取出一瓶药液, 帮她清洗伤口。

凉丝丝的液体落在伤口上, 林雪瑶感到很舒服。

却有一滴滴在了手背上, 是滚烫的。

“你哭了？”林雪瑶抬头看向萧子墨, 手背上的热度, 长久不散。

萧子墨胡乱地抹了一下她的手背和自己的脸, 声音低沉：“我帮你报仇。”

“不用，送你了。”林雪瑶把朱雀尸体扔给萧子墨，笑着说，“很多姑娘都喜欢羽毛装饰，这个用来炼器，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个笑印在了萧子墨心底，可怖的伤口，满身的血迹，该有多疼，该有多恨，她却笑得这么轻松。

“师姐，其他地方呢？”萧子墨处理好了肩膀上的伤，因为大还丹残余的药效，伤口肉眼可见地在愈合。

“其他地方都好了，你说柯竹雨是不是傻，直接让朱雀用火烧我不就得了，用什么陷阱，隔着沙子，威力小多了。”林雪瑶笑道。

萧子墨眉头紧锁，去了不远处那个沙坑，捻起一些沙粒。想到她刚刚被困在这里面孤独无助，他就心痛。

“这沙子好像能吞噬法力，我开始没反应过来，不然哪能吃这亏？”大难不死，林雪瑶满心欢喜。

明知道该陪她笑，萧子墨还是笑不出来。她单纯而强大，别人的处心积虑，在她眼里都成了笑话。

“你看看，我的剑又进步了。”

林雪瑶没有取出剑，伸出两指，朝萧子墨竖砍下来。

和杀气很像，但略有不同。萧子墨闭上了眼睛，这个感觉，他怀念很久了。这种永不回头，冲破一切的气势，他曾也不以为然，到心惊，再到现在的心动。

“怎么样？你怕了没有？”林雪瑶问。

“我好怕啊，师姐。”萧子墨睁开眼睛，终于笑了。

“哈哈，让我看下你的。”林雪瑶兴奋地说。她想起书中，萧子墨很早就觉醒了剑意，叫什么毁灭之道，听起来就很强。

“好，师姐你小心了。”萧子墨看向她。

双目交汇。

是死亡、，是绝望，感受到这一切的林雪瑶，有一点害怕，但更激发了她不屈的斗志，她那冲破一切的剑意迸发。

“啊。”萧子墨轻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你没事吧？”林雪瑶有点慌，她只是想体会一下别人的剑意，没想到无意地做出了回击，不会伤到他吧？

她掰开萧子墨的手，看到一双有点泛红的眼睛，不知道是被她所伤，还是因为刚才哭过。

“我没事，师姐，你快去把衣服换了吧？”萧子墨的目光一碰到那雪白的藕臂，就感到脸颊发烫。

“恩。”林雪瑶前世穿惯了无袖和短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但一身血痂，也很难受。

刚刚在沙坑里的憋屈和无力，她还清晰地记得。柯竹雨等着，她一定会报仇的！

林雪瑶换了一套衣裙。出来时，沙子全被萧子墨收走了，他说这种沙粒是用一种特殊的矿石做成的，可以用来炼器。

两人离开，去寻找其他同伴。没走多远，他们听到了打斗声。

林雪瑶感到有强于自己的威压，就拉着萧子墨隐藏气息，伏在矮墙上，缓缓靠近。

看到这两群打斗的人，林雪瑶有些诧异，这是魔修打魔修？

一边用起了招魂蟠，另一边操纵着僵尸。显然都是邪魔外道，不是正道弟子。

一个身穿红衣，使超大刀的妖娆男子，林雪瑶看起来有些眼熟。

“那个人我好像见过。”林雪瑶偷偷给萧子墨传音。

“门派试炼，你忘了？你们打过。”萧子墨有些气愤，师姐总是记得美男。

“啧啧啧，我以为只有我们正道这么乱，没想到魔道也会在这种时候自相残杀。”林雪瑶说。在大义面前，大都是一致对外，但说到底，都是自私的，为了一点利益或是恩仇，就会大打出手。

萧子墨皱着眉：“师姐，你看，那边穿灰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