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芸靠着实验桌，抿唇：“何院士……”

龙天宇跟着叹气，靠在旁边，见她眼眶有些红，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盛姐没有辜负何院士，他没有白白牺牲。”

黎婉芸看向他的手，面无表情：“M可能在特情处。”

龙天宇：“？”

他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你特么怀疑我？有病吧你！！”

黎婉芸：“那你怀疑谁？”

龙天宇：“……”

他陷入沉默。

在场的特情处成员，不管是B组还是A组，都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他不敢相信——他们当中会有M。

那太可怕了。

刘越：“有没有可能，M一直隐藏在研究院？”

顾千生冷静道：“不可能，研究院已经有了刘院士隐藏。”

李鑫又问：“那有没有可能，祂有特殊异能，我们根本看不到祂？”

他下意识看向周围。

事实上，在今天之前，他们对M的猜测正是如此。

宋林威轻叹口气。

他摸了摸李鑫的脑袋，让紧张的外甥放松一些，声音低沉无奈：

“揣测的信息都不作数，盛姐……使用过时间异能的。”

李鑫心口一紧。

郝敬业抬手推了推眼镜，呼出一口气，问出所有人都想问的话——

“盛姐，时间回溯，你看到了什么？”

那个杀死刘院士的人，是谁？

盛安再次垂下眼眸。

她看起来很平静，但祁凌雾能清晰感知到，在这一刻，她握着他手一紧，冰冷的指尖微颤。

再次抬起头，盛安已遮掩了全部情绪，声音平静：“傀儡异种使用别人异能时，会变成那个的脸，M或许也有这种特性。

“我所能看到的凶手，不排除是因为符合这种特性，所以给我看到了非本人脸。”

M不是那么好抓的。

能够有M的线索，今天的一切，都算是有价值，他们真的在一步步走向真相。

秋雨：“就算不是本人脸，你看到了谁？”

她紧紧盯着盛安。

盛安没有说话，垂下眼睑。

没人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心情有多复杂，也没人知道，她的脑海中，无数个答案正在升起、推倒、再假设……

秋雨皱眉。

随即，她微微一顿，声音轻轻，宛如消散在空气中：

“是我，你看到了我，对不对？”

“是。”盛安抬头，回视秋雨。

而同时，她和祁凌雾都在观察所有人。

宋林威、郝敬业、顾千生，几乎是本能，一边观察秋雨，余光一边观察别人，试图寻找线索。

作为可能性最低的“光明神”贾光亮，嘴巴大张，不可置信。

剩下的人当中，龙天宇、黎婉芸、庄凡、纪亚妮、柯佳雪、刘越、万元，表情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在瞬间震惊与疑虑。

蒋鱼和李鑫一脸懵逼，看看秋雨，又看看盛安，仿佛智商还没上线。

A组成员，比B组还要茫然。

向菡霜、姜灵、曲轶、吴明，本能看向秋雨，寻求答案。

唯一特殊些的，是秦老头抱着秦轩，缩在角落，一老一少，依旧没什么存在感。

盛安和秋雨目光相触。

秋雨没说话，她一直盯着盛安。

向菡霜尽量保持冷静，开口分析：

“盛组长，不可能是秋组长。异种的傀儡异能作用给异种，秋组长的傀儡异能只能作用给人类，这是大家实践过的。”

宋林威叹气：“虽然我也不相信秋组长有问题，但是基于你这句话，我必须反驳——我们每一个所展现的能力，都是本人想要展现的。”

“你什么意思？”曲轶不满。

郝敬业摇摇头，无奈叹气：“如果M真的隐藏在特情处，隐藏在我们中间，那就绝对不能依靠已知的情况与能力来判断。

“M的强大众所周知，异能多元化，从目前来看，特情处没有符合这个特性的人，所以，不能仅仅以展现的能力，来判断真实能力。”

曲轶站在秋雨旁边，继续反驳：“那是不是说明，我也可以怀疑你？”

“当然可以。”郝敬业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眸冷了下来，一字一句，“你可以怀疑任何一个人，我们也可以，况且，现在我们还没有怀疑秋组长，没必要着急，听盛姐说。”

一个卧底，一场时间回溯，一个揣测。

连原本并肩作战、凝聚在一起的特情处也瞬间动摇。

现在只是动摇AB两组？

是不是也会动摇他们B组内部关系？

盛安嘲讽一笑。

——异种，真是该死的可怕。

她看着秋雨，声音无比冷淡：“M可能在我们中间，用了你的脸，甚至不排除不在我们中间，只是为了动摇特情处关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