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祸妃(648)
紫衣女子并没有对她起疑心。
“小夜啊?好好听的名字。哦,对了,我是我们主子的侍女,你叫我紫衣就好了,我去端些吃的给你。”紫衣点了下头,端着药碗走出去了。
吃了些药粥后,紫衣仍不让谢吝惜起床,命她继续睡着。
她的头依旧很重,身子也十分的乏力,外头的情况又不清楚,谢吝惜索性什么也不想,倒头睡觉。
眼下,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没有力气,如何报仇?
谢吝惜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微暗了。
药效起了作用,她的头也不重了,身上也觉得暖和了些,也有了些力气。
屋中没有一人。
不过,外间有人在说话。
虽然声音不大,但她耳力好,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城中的官员们,几乎都到如意山庄去吊唁过二皇子了,主子,咱们要去不?”一个少年的声音说道。
“去吧。按着辈分来排,二皇子还是本王的侄儿呢,侄儿死,我这做叔叔的不去送送最后一程,可有些不尽人情。”说话的男人,轻笑一声。
“主子,咱们什么时候去呢?”少年又问。
“明天辰时三刻,你安排下去。”男人温润的声音,平缓说道。
“是。”
吊唁二皇子?如意山庄?
谢吝惜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下。
正好,借着这个什么王,她混进如意山庄去,见见那个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虚伪男人,梁恒。
等等!
这个什么王
二皇子的,叔叔?
还是个年轻的男子?这是谁?
记忆中,梁国老皇帝的兄弟,活着的还有四人。
不过呢,全都是年老者。
能当皇子的叔叔,却还十分年轻的人
难道是他?
梁国唯一的异姓王,齐王冷玉玠?
齐玉冷玉玠,今年只有十八岁。
父亲谢震北,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说起过梁国的国史。
这梁国的皇位,原本不姓梁,而是姓冷!
齐玉冷玉玠,今年只有十八岁。
父亲谢震北,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说起过梁国的国史。
这梁国的皇位,原本不姓梁,而是姓冷!
事情还要从前朝说起,那时朝纲混乱,朝中腐败盛行,民不聊生,各州府起兵纷纷造反。
最后,冷玉玠的曾祖父威望最大,震压住了全国各大小势力,成功登基。
只可惜,冷氏这位元皇帝登基的第三天,旧伤复发,缠绵病榻半年之后,不幸病亡了。
而当时,冷玉玠的爷爷才两岁。
其他冷氏族人又全都是撑不起大梁的废物,元帝的皇后也只是个胆小的妇人,垂帘听政的差事,根本当不了。
于是,臣子们推荐梁氏的先祖出来当摄政王。
梁氏大权在握,没几年便将冷氏的江山抢到了自己的手里。
冷氏的孤儿寡母,只好眼泪婆娑含屈忍辱着,写了告天下退位书。
为了不让世人说梁氏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欺负孤儿寡母,梁氏祖皇帝封冷玉玠的祖父为齐王。
并下旨,以后的历届齐王待遇,均等同梁皇帝。
在冷玉玠的曾祖还活着时,比他小六岁的梁氏祖皇帝,曾认冷玉玠的曾祖为义父,这样算下来,冷玉玠的确是当今几位皇子们的叔叔。
谢吝惜见到冷玉玠时,是在次日的清晨。
其实,昨晚她就想见见这位梁国最年轻的王,必竟,被人救了,理当要当面感谢的。
不过紫衣拒绝了她的请求。
紫衣说,冷玉玠晚上一般不会见人,天一黑就会休息。
谢吝惜又曾听说,冷玉玠从小身子不好,是个走五步就会喘三喘的病秧子,天黑就睡觉不见客,也是情有所原。
今天是腊月初二。
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像有人站在云端,撕扯着棉絮往下抛洒。
三五十步远的地方走着的人,就已分不清男女。
云州城处于梁国的最西北,每年从中秋节起,就开始下雪。
进了这腊月,雪就没有停过一天。
冷玉玠背着身子,站在风雪亭中赏雪景。
他穿一身墨色貂皮大氅,头发高高束于头顶,用一顶白玉冠固定着发髻。
亭外有一株老梅树,一只折枝红梅斜斜伸进亭中来。
亭中的小石桌上,放着一只香炉,炉中香烟袅袅。
一亭,一人,一梅树,一香炉。
眼前之景,仿如一副画。
谢吝惜对齐王并不陌生,但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
更没有交集。
平生也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前年除夕在京城,她跟随父亲谢震北进宫面圣,他坐马车从宫中出来,她在宫门口下马车换乘宫中的蓝布小轿准备进宫,他的马车帘子被风吹起,让她头一次看到了齐国最年轻王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