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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邵想得有点牙酸,转念再想想,既然徐简为他办事,那往后有什么事,也让徐简去与父皇说。
人尽其才,就是这样。
徐简没有仔细与李邵说明,好在李邵也不是真想听他是怎么糊弄父皇的,稍一转话题,这事儿也就略过去了。
“殿下想哪天开始观政?”徐简问。
“越快越好,”李邵揉了两下肩膀,又道,“就明天吧。”
“圣上允了臣晚些时日再上朝,明日早朝后,臣在礼部衙门外头等殿下。”徐简道。
李邵啧了声。
看来,他还要在早朝上孤立无援一阵,好在近来还算安生,没有元月时那么难熬。
与李邵这里知会一声,徐简出宫后又少不得去礼部,把大殿下明日起观政的事与冯尚书等人通个气。
冯尚书摸着胡子,道:“之前的桌椅都在,屋子也空着,那就还是老样子。国公爷既陪着,殿下观政的安排,我就不随意插手了。”
徐简知道他就是个老狐狸,顺着话应了。
等徐简前脚离开衙门,后脚千步廊左右就传开了,对大殿下再来观政,各有各的想法与担忧。
这些琐事,李邵并不清楚。
翌日早朝后,他踏进礼部衙门时,也算是昂首挺胸,一改前几个月的颓靡之气,仿佛他不是仅仅重新观政,而是又有了超凡的地位。
徐简给他安排了些事。
没有像去年那样故意给李邵准备厚厚的陈年文书,多是近两年事务的梳理,以及跟着官员了解近些时日公务的推进。
这对李邵来说,很是轻松。
不似去年那么枯燥,也与这两月三孤的教学有了变化,再加上心态不同,李邵很是神清气爽。
连惯例的每日呈送圣上的一篇心得体会,写起来都不算烦心活了。
如此经过半个月,李邵看徐简又顺眼了不少。
最初时,汪狗子还紧着心神、时时注意徐简动静,渐渐也放心许多。
看来,辅国公没有露出马脚的计划,他暂时打的还是把殿下扶起来的打算。
春意更浓了。
几场小雨之后,城中生机勃勃。
这日半夜又落了场雨,林云嫣叫雨声吵醒,翻身时想,照着往年习惯,白天时庄子里就会送新鲜的春笋到诚意伯府,二叔母念着她,也会遣人送来国公府。
这一口笋又鲜又嫩,与肉一道炖汤、添几片火腿,喝一碗颇为适口。
林云嫣念着这汤睡去,清早醒来时又与徐简说了两句。
徐简透过开启着的窗看外头。
雨歇了,屋檐还在滴水,天色不明朗,看起来晚上似乎要下雷雨。
“让厨房多备几道菜,”徐简转头与林云嫣道,“尤其是下酒菜。”
林云嫣正梳妆,闻言眨了眨眼,也去看外头。
她不太会看天色,没有瞧出来什么,只从徐简那突然严肃起来的面色里猜出些端倪来。
“这几日雨水多。”她道。
太潮了,火起不来。
“会落雷,”徐简走到她身边,拿起台面上的南珠耳坠给她戴上,“值得一试。”
林云嫣微微偏了偏头,看着镜中微摇的耳坠子,应了声“好”。
成与不成,都看运气。
但她相信,徐简既选了雷雨天,定然有他的道理。
她要做着就是配合好,看看能从李邵那儿诈出些什么来。
第397章 远远看着都冒烟了(两更合一求月票)
雨天云厚。
即便是暂歇了,一样是阴沉沉的。
水汽重,衣裳都感觉潮得厉害,让人浑身不得劲。
李邵从金銮殿出来,只觉得格外疲乏。
他不喜欢这种天,下一阵停一阵,连绵一整日的春雨,在他这儿还不如夏日里的暴雨。
起码下得够利索。
人还未到衙门,空中又开始飘了雨丝,汪狗子忙不迭撑开伞,亦步亦趋跟着李邵。
直到进了室内,李邵嫌弃地看了一眼鞋尖。
沾了水了。
这天气有伞都不好使,不止鞋子,衣摆也湿了些。
“殿下。”
李邵听见声音,转头看出去。
徐简刚来,正在廊下收伞,李邵看他鞋面衣袖,没比自己清爽到哪里去。
“你难得到得比我迟。”李邵道。
下朝时间不定,事少时早早散了,事多时能争上一个多时辰。
徐简没有复朝,却不会让李邵等他,每日都是早早过来衙门里,不管金銮殿那儿何时散了,李邵到时,他都在这里候着了。
徐简自然是故意晚来了会儿。
等看到朝臣们陆续抵达千步廊,晓得退朝了,才让马车慢慢悠悠地从西向东,临近礼部衙门外时,瞧见李邵身影,便是一前一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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