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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归+番外(718)



而李邵拿着酒杯摇头晃脑:“芥羽张金距,连战何缤纷。从朝至日夕,胜负尚难分。”

汪狗子闻声看向李邵。

他其实没有完全听明白这首诗的每一个字,但想来这诗也不会是太子观斗鸡观来的,可要说这诗出自哪位大家,以汪狗子的那点儿根底也确实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真斗到日夕,殿下等于在将军坊消磨了一整天……

不好交代。

无论是对郭公公还是曹公公,亦或是主子那儿,他都不好交代。

这可怎么办呢?

汪狗子牙痛得紧,硬着头皮也从窗户里往外头看去,没想到这一眼竟看到那只正飞起来、要向对手下喙的白羽大雄鸡突然身体一僵,似是突然没了力气,嘭的一声摔了下来。

汪狗子瞪大了眼睛。

这只鸡,坠了?

什么情况?!

李邵亦愣住了,难以置信看着底下擂台。

只见那白羽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另一只最初被吓了一跳,又怕有诈便没有立刻上前,此时仿佛反应过来,见对手不能反抗就上去追击,一边叫一边拍打一边啄。

看客们一片哗然,正看得热闹,怎么就、就成这样了?

太扫兴了!怎么能这么扫兴?!

议论声中,守着擂台的几个管事回过神来,把正追击的那只抓开,却也被斗性上头的鸡啄了好几下。

另有一人去看一动不动那只,白羽染红,毫无生气,显然已经死了。

“脖子断了。”他把白羽拎起来,与大管事道。

有看客离得近,忙道:“我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飞过来、打中了鸡脖子。”

话音一落,更是一片哗然。

大管事阴沉着脸过来检查,果不其然在地上发现了一颗石子,很小,且带了红血。

开场之前,他们仔仔细细清扫过擂台,不可能留下石子,这石子分明是被人扔过来、就是冲着杀鸡。

这……

他们将军坊惹着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吗?

“好像是从那侧打过来的。”有人往东侧小楼指了指。

大管事看去,脸色一白。

能安排在那座小楼里的全是贵胄子弟,今儿那位带太监的贵客也在楼上,饶是他们将军坊有背景,也不敢随随便便去他们那些人跟前兴师问罪。

出了这状况,好像也只能自认倒霉,赶紧先把其他客人们都安抚住。

“扰了贵客们的雅兴,实在是得罪了、得罪了,这就、这就再安排一场……”

话没有说完,不少人都听不下去了。

能来此地的纨绔向来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明明是有人动手,你们将军坊今儿吃素了呢?”

“再安排一场?再让人把鸡脖子打断了?”

“那楼上坐了谁,叫你们这么胆小谨慎?敢得罪我们,不敢得罪他?”

“在你们的地盘坏你们的生意,你忍气吞声还要我们这些花钱看斗鸡的也忍气吞声?”

“来来来,你不报官我替你报官,别说什么和气生财了,再拖拖拉拉的我叫你天天破财!”

管事们哪里拦得住?

即便护院们都来了,也不敢和这些客人们真动手,毕竟人家只是想报官,还守了东侧小楼不让里头的人离开,并没有过激的举动。

况且,那小楼里的客人们好像也想看热闹,想知道是谁一石头把白羽从空中打下来,没有急哄哄要走。

唯有汪狗子站在雅间里,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报官?竟然要报官?等顺天府一来,汪狗子一想到单府尹那张脸,真的胸闷。

刚才白羽出事,他就觉得事情不妙,想催着殿下离开,可殿下不想走。

李邵喝多了、有点醉意,被搅了兴致,正在不满。

汪狗子想扶他,李邵用力挥开了,可是他醉晕晕的下盘不稳,小腿在凳子上重重磕了一下。

因着醉意也不觉得多痛,但也真不是不痛不痒,眼看着走路更加磕绊,汪狗子是不敢再让李邵走了。

万一没走稳,从楼梯上滚下去……

可一想到单慎要来,汪狗子抹了一把脸,真不如他自己滚下去算了!

斗鸡没有斗到日夕,他的日子怕是真黑了。

将军坊里在等顺天府,只以为那凶手被围在了小楼里,谁也不知道,真凶早跑了。

一颗石子出手,人群还未反应过来时,那人就已经从楼上下来,混入其中,鼓动着报官后,他再往后退开,借着所有人都留心小楼时,神不知鬼不觉绕得离这一片越来越远,最后从将军坊的北墙一跃离开。

这人正是玄肃。

李邵离开辅国公府时,玄肃就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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