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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归+番外(687)



而另一条路就是硬着头皮细查。

提审那三人,时隔一年在京中查问耿保元所有可能得下落,即便不知道他想劫的是谁,好歹弄清楚那混账欠了哪家赌债,有没有被人追着砍。

这样一来,时间不够用,只能把事情摊开来,大伙儿排排站,在金銮殿里一块看圣上和太子变脸。

屋子里又沉默了下来。

单慎背着手往窗边一站,听着外头簌簌风响,一副“你们慢慢讨论”的样子。

反正,破罐子破摔。

刑部几位毫无疑问选了第一条路。

本就是大理寺无故挑事,挑出来这么一个要命玩意儿。

早把案子结了,哪里会有这破事!

真给圣上送大礼,这个年还怎么过?

大理寺闲,他们刑部也不闲。

只要大理寺开个口,丢个不大不小的脸,他们刑部也示个好,把案卷再写得漂亮一些。

大理寺那儿,显然不太愿意直接丢脸。

石叡道:“并非有意寻事,案子的确有不明朗的地方,这才打回来重审。”

阮尚书冷着脸看他。

石叡直接寻单慎:“单大人办案一向缜密,耿保元如今就剩一腰牌,你当真查都不查?”

“我办案既然缜密,”单慎道,“这案子基本都是我们顺天府查的,人也是我们抓的,刑部就经手走了个场子,石大人,大理寺为何要打回来?

诸位,这都三更了,你们不累,我单慎累了,我在山上挖了几个时辰,晚饭都没吃上一口热乎的。

都别推三阻四了,两条路快点定下来。

真定不下,来,给我指个第三条路,不崴脚我就跟着你们走。”

说的是快定,但真正敲定下来,也已经是两刻钟后。

不是一、也不是二,勉勉强强,折中选三。

刑部准备好粉饰的案卷,顺天府暗中查一查耿保元的赌债,这几日早朝上,殿下不问最好,问了就当鹌鹑,赶在封印前,若查出来了就酌情上报,查不出来、大理寺直接结案,就此交差。

单慎拿起腰牌,大步离开。

大理寺和刑部官员亦纷纷走出屋子,看着黑沉沉的天。

刚才,没有争得面红耳赤,反而一个个沉重极了。

事关东宫,不管太子对所谓的劫人知情与否,一个治下不严是免不了的。

偏那位殿下这一年里风波不断,属于治他自己都没治明白,治下什么的,也就是个“缘分”了。

阮大人哈出一口白气:“最好是偶然落那儿了,两件事没有关系。”

石叡也是一声叹。

怪谁呢?

怪他们大理寺自己没事找事,现在架在这儿了。

丢人就丢人吧,案子一结,除了他们今日屋里这几人,谁也不知道内情。

翌日早朝。

单慎装了回鹌鹑,等出了金銮殿就被万塘叫住了。

万指挥使问:“我听说挖出来东西了,怎么朝上不提?没查明白?”

单慎瞅了万塘一眼:“老万,别问别掺和,这回真不是好事。”

“呦?”万塘赶紧左右张望几眼,压着声道,“这么惨?能比你把我坑去陈米胡同还惨?”

单慎微笑。

万塘:……

不问了,这架势一看就知道糟。

单慎没想把万塘拖下水,可偏生守备衙门就是躲不过,下午时,单慎只能再去衙门里寻万塘。

“大小赌坊问了个遍,耿保元没有欠哪家银钱。”

“好几家都提过,应该就是初九那天,耿保元的爹和另一个人,听着可能就是钱浒,大晚上一块去寻人,可那两天谁都没见过耿保元。”

“倒是查出来一个叫张成的,东安车行的车把式,和耿保元是赌友,关系还不赖,他欠了耿保元不少银钱。”

“张成进京也就半年,京中没亲人,据车行那边说,初八早上见过人,傍晚时来过一老汉,说是老家老母病重催他回去,张成急着走,便由他代为还了车。”

“单看不觉得什么,但前后脚不见人,难保不是一块出的事。”

“到底是耿保元讨债把张成杀了潜逃,还是真去劫人、劫丢了性命,只能继续查。”

万塘听得恨不能捂耳朵:“我都不想掺和,你跟我说什么?”

“元月初八,京城城门守备的名册,看看有没有人认得、记得耿保元和张成,”单慎道,“我不问你要,问谁要?”

万塘:……

今日腊月都过半了,来问元月初八的事儿?

那几家赌坊要不是被人家老爹找上门,只怕都想不来。

再说,城门守备哪里认得什么耿保元,什么张成!

“名册肯定给你,”万塘道,“但你们查案归查案,不是我们守备衙门的事儿,就别盖我们头上。我们是提供一些线索,连协查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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