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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嫣也明白。
冻得厉害时,汤婆子取暖有可能会适得其反,但徐简穿得厚实、应该没有冻伤,再者,他把握一个度,不冷不热就好。
“我让他先出来,他不肯,”安逸伯叹道,“他脾气拧起来跟他祖父一个样。”
说着,伯爷的声音哽了下。
说到底,其实还是需要留一个主心骨。
安逸伯本想留下替换徐简,可他身体是真吃不消在林子里等一个来回了。
陶统领倒是能等,可若他留下,之后第二趟进去时要靠谁带队?
靠只能躺在缚辇上的徐简吗?
哎!
还是老了,但凡再年轻个三五岁……
林云嫣安慰了安逸伯几句,扶他到里头坐下,又去看参辰。
参辰已经坐起来了,正大口吃饭,见林云嫣过来,赶忙起身。
林云嫣示意他不用多礼。
参辰知道她最关心什么,见边上无人注意他们,便压着声道:“都挺顺利的。”
林云嫣舒了一口气。
顺利就好,不枉这么折腾。
“你伤不要紧吗?”林云嫣问。
“不要紧,”参辰答道,“看准了的,只是不方便骑马,才趴着被抬回来,能坐也能站。”
林云嫣抿了下唇。
“看准了的”,说得轻巧,实则危险。
参辰是故意挨那一爪子,算计好了度,却也是“虎口拔牙”,靠着胆识与本领硬拼了一把。
等徐简回来时,已经过了三更了。
棚子这厢再一次忙碌起来,分水分粮,清点人数,安顿伤者。
林云嫣与徐简四目相对,看着他眼中被火光映亮,她张了张口,没说出来话,只能硬挤了个笑容。
徐简看到了,也笑了下,满是安抚意味。
林云嫣走过去,在徐简身边蹲下身,哑声道:“腿怎么样?”
徐简回避林云嫣的目光,闷闷道:“没什么感觉。”
心脏似是被用力攥了一下,林云嫣眼眶红了,偏偏左右都是人,她一时间分不清徐简说的是实情、还是故意说给旁人听的。
“挪去马车上吧,”林云嫣道,“车里铺得暖和,比棚子里舒服,再让太医看看。”
徐简应了声。
李邵已经回宫了,曹公公此刻见着徐简,悬着的心算是落下来了。
他招呼了人手把徐简送到马车上,又叫了位御医来。
车上地方小,曹公公和林云嫣一人拿着个灯台照明,等徐简的右腿露出来,曹公公没忍住、嘴角抽了下。
昏黄的光照下,徐简的右腿看着惨白里透着青,前几个月因治疗而青紫青紫的那一块皮肤,这会儿只看着就让人觉得痛。
御医一面试着按压,一面与徐简沟通。
徐简伸手在腿上比划了两下,手上与黑熊搏斗沾染的血迹清晰可见。
御医抹了一把汗,实话实说:“您知道的,您去救太子是憋着股劲儿,所以能骑马、能与黑熊周旋,但其实您的身体支撑不了这些,那股劲过了、反噬了。
您歇一歇,恢复一下,具体状况得那时才知道。
更具体的还是要问府上那位大夫,他每日给您治伤,您的状况他最是知晓。”
徐简道了声谢。
林云嫣拿过一块毯子,给徐简盖在腿上。
曹公公只看了两眼,心里还是有些上不去、下不来的。
等太医离开,曹公公平息了一下:“劳烦国公爷与郡主再等等,待陶统领那里准备好,大伙儿一道回城去。”
徐简靠着引枕,一脸疲惫地点头,又道:“今儿这事怪我。”
曹公公一听,胸口鼓声雷动,忙左右看了两眼,低声道:“您怎么这么说?”
“若不是我顺口和殿下提了句鹿肉,又与圣上说‘捡日不如撞日’,殿下也不会来围场,不会遇险……”徐简叹息一声。
见郡主伸手、忧心着握住了辅国公的手,曹公公半个身子都探进了马车里:“这话杂家听听就算了,国公爷千万别再同旁人说。
此番遭遇,也是碰巧撞上,圣上英明讲道理,不会因为意外状况而怪罪国公爷,却也要防着些有心人借题发挥。
杂家刚才看到御林抬回来的黑熊了,那么大一头,若不是国公爷以及您那两位亲随护卫得当,殿下当面遇着庞然大物,怎么能全身而退?
您这该记功的事儿,别说成犯事。”
林云嫣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是徐简的试探,而从曹公公的反应来看,起码此时此刻,他们完全瞒过了曹公公。
玄肃给徐简送吃食来。
他脸上手上有些小擦伤,已经处理过了,不妨事。
前后不到两刻钟,陶统领准备好了,所有人启程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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