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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毕竟不是中宫之主,她也不耐烦天天一通姐姐妹妹的来问安,这么多年定的都是初一、十五,一个月里烦两天。
今天就是十五。
嬷嬷建议过让她称病作罢,皇贵妃没答应。
她这儿遮遮掩掩的,越发显得她知晓内情,也越发让太子看起来会站不住脚。
这前朝后宫啊,还是得有太子殿下在。
太子稳当,她能安稳些,一旦东宫之位动摇,后宫的姐姐妹妹们折腾起来,这日子真就不好过了。
打起精神应付完了嫔妃,嘴上笑着、心里叹着,总归是没从她自己口里透出一丁点消息去。
人都走了,留下她在榻子上躺了足足两刻钟才缓过些神来。
“后宫里闹,前朝也闹吧?”皇贵妃轻声问嬷嬷。
嬷嬷道:“毕竟已经十五了。”
后头的话不用说,心里都明白。
先皇后忌日是九月二十五,还有十天。
一旦圣上解了太子的禁足,太子面见圣上,一来二去的,以圣上对太子的宠爱,只怕前头事情过了就过了。
翻篇之后,谁知道太子多久才出“闹剧”呢?
最好是能借机多关他一阵,多杀杀太子的威风,才能有机会再图后事。
这也是没办法了,谁让太子的年纪一枝独秀,其他皇子委实太过年幼了,能不能没病没痛地长到太子这么大都说不好,更别提将来能有机会一争高下。
“听说是在翻旧账了,”嬷嬷压低声音,“说殿下对辅国公态度不够诚恳……”
皇贵妃扑哧就笑了出来。
辅国公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她猜到了些许,但毕竟也就是个猜想,且必须藏在心里,断不可能往外头说道一个字。
同理,千步廊那儿也得谨慎着。
猜错了,以此对李邵发难,那是自找麻烦;猜对了,却这么乱翻账,就是违背圣意,成效不见得有多少,自个儿倒霉是逃不掉。
思来想去的,也就只能拿“态度”说事了。
徐简是忠烈之后。
辅国公府战功赫赫,老国公爷更是国之脊梁。
徐简本人从前能武,现在文也不错,而且他年轻,将来定有一番作为。
太子殿下却对这样一个根正苗红、前途可期的臣子颇为“叛逆”。
叛逆是有证据的。
礼部观政时,两人之间就有矛盾之处,太子不太乐意听徐简的引导。
这次的虎骨之事,更是另一个“证据”。
围绕这一些,纷纷扬扬的,没少争论。
“难为他们了,”皇贵妃这一笑就带了几分嘲弄,“也是各为其主,各想办法,弄出这么一个说辞来,绞尽脑汁了。”
正说着话,外头来人禀了,说是御书房那儿传话,圣上中午过来用膳。
皇贵妃的脸拉得老长。
“圣上心情大抵不好,”嬷嬷劝道,“您说,他会不会怪辅国公和郡主?”
皇贵妃摇头:“不会。”
能伴君多年,还深得信任,皇贵妃是了解圣上的。
圣上看待事情,讲究一个来龙去脉,他最多生点气,但远不到怪罪别人的地步,他几乎不迁怒谁。
虎骨之事,虽是宁安让慈宁宫提的,但一开始就知会了圣上。
圣上自己点了头,自己让小于公公问东宫开口,也是他自己让曹公公去一趟的,他不是后知后觉,而是一直就在其中。
从头至尾,圣上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对不好的,那得这个结果,他难道还能撇开自己去说旁人?
说到底,就是谁也没有想到殿下那儿会是那么个反应。
他真不愿意给,嘴上话说漂亮些,其实也没事,可他说得不好听。
最后虽然给了,但也是曹公公去讨的,讨了根保存不当的出来,以至于成了这样。
别说其他人听得目瞪口呆,皇贵妃都想不明白。
何必呢!
“皇上这会儿,气太子更多些吧。”皇贵妃道。
这话还真没有说错。
御书房里,曹公公小心翼翼伺候圣上。
早朝上,朝臣们议论纷纷,有些人直接、有些人迂回,但不管走哪条路子,龙椅上的人心知肚明,目的就那一个。
辅国公的伤势就是一把好用的刀,谁都能借着舞一舞。
偏偏,辅国公自己还在休养,依旧没来上朝。
不得不说,圣上颇为想念徐简。
徐简若是在场,看到这一个个借着他舞的,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十之八九,端不住了,又得看一阵乐子。
说真的,要圣上说,他看徐简当个乐子人,也比听那些别有用心的长篇大论舒坦多了。
如此琢磨着徐简,圣上也不由地想起了陈米胡同事发时、徐简曾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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