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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徐简带伤回府了,手伤得尤其厉害。
两只手背,关节红着,小擦伤无数,有两个指甲劈了,下巴上也有个口子。
林云嫣问他缘由,徐简避重就轻,只说是不小心摔了。
她没信,又寻参辰和玄肃问,得到的那就这么一个说辞。
再多的,当然是问不出来。
当时,林云嫣也没有余力追着问。
诚意伯府被已经被削爵,她也不再是宁安郡主,祖母与父亲他们搬入了破旧屋子里,各种事情都焦头烂额,连他们的老宅、那座百年悬着伯府匾额的府邸,也被朝廷卖了。
整个卖,没人能买,也没人敢买,最后是分拆着卖的,她都不知道卖了几家几户。
此刻想起那一段来,林云嫣想,她好像应该再问问。
秋蝉叫得人心烦意乱,那么个旧事压在心上,就更乱了。
徐简动了下。
动作不大,似是闷热着,空着的那只手摸了下脖子。
林云嫣倒是被他吓了一跳,怕他等下真的蹬个腿,便轻轻唤他。
徐简睡得浅,闻声缓缓睁眼,眼中全是惺忪,目光偏向她,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
“阿嫣。”他念了声,语气懒懒的,不知道算醒了还算没醒。
交握的手依旧按在他额头上,徐简没松开,又缓了缓神,才问:“怎么了?”
林云嫣想问,自然也就问了:“刚想起些从前的事,你记得吗?伯府被抄后,有一回你带伤回来,你说你就是摔了。我一直不太信,就是不知道原因。”
徐简怔了下,他其实是记得的。
他知道自己怎么伤的,也知道为什么伤。
陈年旧事的,他当初没说,现如今也不怎么想提,只不过……
他清楚小郡主是个什么脾气。
她真想问的时候,打破砂锅问到底。
今天她想问的问题很多,徐简不用等她开口就能猜到七七八八,难答的、更不想答的也是一堆。
不能一点都不答。
先答一些,之后才能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
“那回,”徐简的喉头滚了滚,道,“那回就是跟刘迅打了一架。”
林云嫣惊讶地看着他。
饶是想到不会是摔的,这个答案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徐简一个站不起来、只能坐轮椅的人,和刘迅打架?
参辰、玄肃两人在做什么?
只要想拉架,刘迅压根挨不着徐简一下。
这是避开亲随打起来了?还是徐简不许他们插手?
“为什么?”她问,“你跟他打什么?”
徐简啧了声:“我跟他打架,还需要理由?”
林云嫣暗叹一声,那确实不需要。
从前,徐简和刘迅的关系,可比今生激烈多了。
今生,刘迅没有占过上风,他一直被压制着,学会上丢人,彰屏园更难堪,更不用说陈米胡同的事了,他蹦得欢,却没蹦出过一点好名声。
从前不同,刘迅名声鹤起,金榜题名,与郑琉更是“情真意切”,他是刘靖出色的好儿子。
两人没有谁能一边倒,当然摩擦更多。
尤其是,诚意伯府的倒下,让徐简与刘家父子本就紧绷着的关系渐渐走向失衡。
打起来也正常。
可又隐隐透着不正常。
这两人是“亲”兄弟,打架就是打架,没必要扯到什么地位、品级那上头去,御史骂起来也就那么一回事,但林云嫣没有听到一点儿传言。
徐简会瞒着,刘迅不会瞒。
无论是刘迅打赢了还是吃亏了,他都不可能悄无声息。
除非打起来的缘由,他理亏到说不出口。
林云嫣就是想知道这个理由,她一瞬不瞬看着徐简。
徐简被她这么盯着,半晌,失笑出声。
就知道会被“问到底”。
原因其实很简单。
他和刘迅矛盾不少,但真不至于动手,没必要动手。
刘迅故意挑衅的事情多了,多到徐简左耳进、右耳出、懒得去理,理会了反而会让刘迅得意洋洋。
小人得志时,就是这样的,寻着各种法子挑事。
刘迅挑这挑那的都没有效果,最后也是“开窍”了。
他那天寻来,说的就是诚意伯府分卖的事。
“买不起整座,我寻思着凑点银钱,买个院子回来。”
“你对伯府熟悉,不如与我介绍介绍,郡主、哦,不是郡主了,国公夫人叫不惯,勉强叫声嫂嫂吧,嫂嫂以前住哪儿?”
“好像是叫宝安园吧?我就买那儿,我去住几天。”
“你都没在那屋里睡过吧?我去睡一睡,你说我做梦会梦见什么?”
徐简抬手就给了刘迅一拳头,抓着刘迅的衣服,打得又凶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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