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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但该给的结果也都要给,”单慎重新翻看了师爷整理出来的供词,苦恼着问,“我要是一问三不知,没一点进展,交不了差。国公爷,我总不能到时候拿太子身边的侍卫可能妄图绑过人这种破事去交差吧?”
徐简呵地笑了笑:“单大人要是不想当顺天府尹了,可以试试。”
他应对坦然又随意,一如既往地透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根本不像与绑人案子有一丁点联系的模样。
单慎当然也没有看出来,只苦笑两声。
两人正说着,张辕快步进来,脸色不太好。
“还有一个舞姬至今未醒,还起热了,烧得厉害,”张府丞说道,“早知道先前请安院判都查看一遍了,当时只顾着太子、没顾着旁的,我刚又让人去请大夫了。”
单慎一听,苦笑彻底变成了苦。
出人命,和没出人命,是两回事。
徐简又翻了些案卷,起身去陈米胡同。
两个衙门的人手都还在忙,万塘与徐简问候一声,指着院子里那些高大树木道:“我恨不能连根拔起来。”
徐简想了想,道:“不行就还是拔了吧,我四处转转。”
万塘长叹一口气,示意徐简随便转。
徐简在宅子里转了一个时辰,全无收获。
他对此也不意外。
被道衡背后的人扔出来的断尾,肯定都被收拾干净了,不想被他们察觉到的线索,定然是一点都不会留下。
而留下来的,十之八九就是故意喂给他的“饵料”。
那双手向来都是这样。
天暗下来前,雨停了,从天色看,再明日天亮之前应该都不会再有落雨。
徐简回到顺天府,与单慎说了宅子那儿的状况。
单慎苦恼万分。
“那舞姬醒了吗?”徐简问。
“迷迷糊糊给她喂进去一点水,”单慎摇头道,“烧得很凶,我又厚着脸去请安院判来了一趟,他说不乐观,就看能不能自己熬过去了。”
这种事情,原本哪里敢劳烦太医院?
还不是眼瞅着满城风雨,再让外头知道出了人命,更加糟糕。
单慎对着满桌子铺开的文书,只觉得这辈子没办过这么棘手的案子。
牵扯到的人,很麻烦。
背后线索,毫无踪迹。
他一身办案的本事,眼瞅着处处使不上劲。
听见脚步声,单慎抬头看了一眼外头,是参辰抱着一布包来了。
“什么东西?”他不由问了一嘴。
“干净衣裳,”徐简从参辰手上接了,又与单慎道,“隔壁屋子借我收拾一下。”
单慎挑了挑眉。
辅国公今儿没少淋雨,真在乎湿不湿的,坚持不到现在。
可既然都到这会儿了,有必要在衙门里就换身新的吗?
以往在顺天府,国公爷是有多晚就陪坐到多晚,从没有提早走人的时候,今天即便想休息,等回到府里洗个热水澡、再换衣裳,不是正好?
单慎不解,不多时,就见徐简穿戴得整整齐齐从隔壁出来了。
干净、矜贵,和他们这几个奔走了一整天的落汤鸡,截然不同。
见单大人打量,徐简轻笑了声:“劳烦郡主帮了个忙,请她吃个饭,邋邋遢遢过去不是回事。”
单慎噎了一下。
徐简又道:“不远,一会儿给单大人也带些回来。”
“客气客气,”单慎闻言,心神顺畅许多,“那我等着。”
徐简走出顺天府。
刘靖正好赶到。
下朝后,他与徐缈说完事情后,就又回去了千步廊。
倒不是不关心儿子,他担心刘迅担心坏了。
可他只能如此。
如果不务正业,到处找关系去求情,不止帮不上迅儿,还会愈发坏事。
圣上没有停他的职务,他还是鸿胪寺卿,那就必须做好政务。
无头苍蝇一样的臣子,是入不了圣上的眼的。
现在,他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两厢打了照面。
情势不同了,刘靖开口时十分克制,没有一点惹事的意思。
“迅儿在顺天府还好吗?”他问,“有交代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徐简道:“刘大人可以去问单大人,亲属关心案情,只要能说的部分,衙门肯定会告知。”
“你让你母亲和阿娉去庙里住了?”刘靖又道,“也好,我这几天顾不上她们,庙里清净些。”
徐简无意与刘靖多言,见马车备好了,便收伞上车。
刘靖见状,转身进顺天府。
桃核斋的后院里,何家嬷嬷正备菜。
林云嫣先到了,从书房里拿了手炉出来,问嬷嬷添了点炭,试了试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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